乱动的鱼鱼

安城奂在奚念第一次凑过来的时候就发觉了他的不对劲，但情况紧急，他不能让奚念在外面变化出鱼尾，抱着奚念脚步匆匆地往酒店赶。

好在酒店离得不远，这个时间人也不多，他将奚念放进浴缸的时候，奚念的腿还没开始变化。但就在他去开水的那么几秒，奚念就把身上的裤子蹬了，用腿胡乱压在缸底。

安城奂一转身，看到他光裸着的双腿呆了一下才别过头继续调整水温。

等放满水，他才转回来，奚念的双腿已经完全被泛着珍珠光泽的漂亮鱼尾取代，大概是不舒服，粉白的鱼尾吧嗒吧嗒拍着鱼缸边沿，带起一串水花。

“感觉怎么样了？”安城奂边说着话，伸手去试奚念额头的温度。

一路过来奚念的脸都贴在他胸口，即使隔着厚厚的滑雪服，也能感受到那令人不安的温热。

奚念额头滚烫，脸颊上也晕开不正常的红，一被安城奂触碰，他就忍不住再次贴上去，紧紧抱住安城奂的手臂，有些神智不清地用脸蹭着他微凉的手心。

安城奂大脑一片空白，还在思考的对策被奚念的动作搅得一团乱，完全想不起来刚才想要干嘛。

他楞神的功夫，手指忽然触碰到一小片温热潮湿，贪恋凉意的奚念不满足现状，用嘴唇轻轻碰了下他的手指。

“奚念？”安城奂下意识收回手，感觉现在发烧的根本就不是奚念。

奚念听到自己的名字，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瞬，他擡起脸，两颊绯红，眼神有些迷离，说话也含混不清：“哥哥，唔……难受。”

他说话的时候，尾巴也在不安地拍打着水面。

安城奂着急将奚念放进水里，进门后还没来得及脱外套，衣袖已经浸湿了大半，紧紧地贴在身上。

这个小镇九月中就开始供暖了，不知是因为暖气还是眼前这条小人鱼，安城奂此时已经汗流浃背，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相比于奚念，他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奚念的外套早就被他自己扯开了，露出里面纯白色的高领毛衣。湿透的毛衣总是有些扎鱼，在安城奂抽开手后，被毛衣磨蹭得不舒服的奚念短暂被毛衣吸引了注意，伸手去拽。

但意识不清的小人鱼哪里还记得怎么脱套头的衣服，他死活脱不下去，把自己气哭，吧嗒吧嗒掉了好几颗小珍珠，全都砸进水中。

安城奂紧着时间换好衣服回来，就看到奚念双目通红地坐在浴缸里，原本粉白的尾巴颜色好像更深了，脸上的红晕漫开爬满了脖颈，毛衣领口也被他扯得不成样子，露出一小截雪白的锁骨。

听到脚步声，奚念微微偏过头，不知有没有认出安城奂，只是朝他伸出手，不知不觉间又掉下来几颗小珍珠。

他现在这个模样，安城奂哪里还能想不到那份资料。

奚念开始工作以后就很少进休息室，一副把资料忘记了的模样，安城奂就悄悄将那份资料全都看完了。

可那份资料只说了发情期需要有伴侣陪伴，并没说要怎么做。

安城奂不禁想起自己刚发现那份资料时，手贱看的那些小说。

小说里关于发情期的描写那可就太多了，五花八门怎么度过的都有，什么抑制剂信息素生-殖腔，不是咬这儿就是咬那儿，七天七夜都不出门……安城奂稍微回想了一下就觉得没眼看，把自己也闹得越发脸红。

眼下奚念的状态跟那些小说写的并不一样，安城奂也没妄想从书中找到答案。

奚念在他站到浴缸边一动不动的时候又抓住了他的手臂，还倾身向前，差点从浴缸里摔出来。

安城奂蹲下身扶稳他，叹了口气：“拿你怎么办才好。”

被他的声音吸引，奚念擡起头，长而微卷的睫毛上还缀着因为体温过高将落未落的生理性泪水。安城奂看到那些在灯下一闪一闪的晶莹，下意识用手指轻拭了下，眼泪沾到手上，没两秒就变成沙砾大小的珍珠。

他还来不及思考，奚念就贴到了他身上，湿润的唇时不时就蹭到他的侧脸。安城奂僵在原地，忘记思考。

奚念感觉难受极了，拼命朝着安城奂靠近，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要被触碰，想要被抚慰。

安城奂楞神的功夫，奚念已经亲了他好几口。

房间里昏昏沈沈的不只是奚念。

安城奂一手按住奚念不停乱动的脑袋，挣出一只手去拿毛巾，又打开浴缸上方不远的水龙头，将毛巾打湿给奚念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