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故意的

奚念在床上等着安城奂调节水温的时候，恍惚觉得门外好像有什么人，但他大脑一片混沌，鱼尾快要烧起来似的，没有精力再去确认。

这一次的不适感来势汹汹，被放进水中后仍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奚念攥着浴缸边沿的指节发白，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安城奂用浸湿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眼中满是担忧，他看出奚念比以往情况更严重，曾经看过的小说情节不断在脑海中闪现。那些故事里说，发情期情况太严重时，就只有……可以缓解症状。

他可以帮他吗，还是帮奚念去找同族？除奚念之外，安城奂知道的人鱼就只有江觅雨。

可叫对方过来未免也太荒唐了吧，他凭什么觉得江觅雨愿意帮忙，这样做既是对奚念的不尊重，也是对江觅雨的不尊重。

况且，他现在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喜欢奚念的。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将喜欢的人推给别人。

但他不愿意趁鱼之危，不想在跟喜欢的鱼表白之前就越界。

他发呆的空档，奚念已经快要从浴缸里摔出来。

“哥哥……”

手臂上的力道一重，安城奂终于回过神，赶紧把要栽出来的奚念扶稳，谁料奚念就着这样的姿势直接攀到他身上，灼热的气息霎时打在他颈间。

“哥哥，我不舒服。”奚念说话的时候另一手还拍了拍自己的鱼尾，在告诉安城奂自己哪里难受。

不等安城奂有什么动作，奚念就亲上他的下巴，最后甚至还啃了一口。

安城奂动作迟钝地按住奚念，想要让他别再乱动，却被奚念已经完全被水浸湿的手臂烫得缩回了手。

奚念现在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质地柔软的布料因为湿透的缘故全贴在他身上，由于发情期而泛着淡粉色的皮肉在底下若隐若现。安城奂只扫了一眼，好不容易平覆下的呼吸又开始不稳起来。

简直是酷刑。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奚念不高兴起来，又不老实地在安城奂的肩膀上咬了口，啃到的是跟皮肤相比过于粗糙的西装外套，他终于往后退了退，眼中再次氤氲开水汽。

“别哭，”安城奂慌张地用手指拭去他还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好让它们不变成珍珠，“不要哭了，哥哥这就把外套脱了好不好？”

奚念也不知听懂了没，没有再哭，但也没给出任何回应。

安城奂小心翼翼松开他，但刚一动作，奚念就重新攀到他身上抱住他：“别走，哥哥不要走。”

为了安抚住奚念，安城奂一动不敢动，僵着身子坐在原位，奚念却没有就此安静下来，还在不断地往前挪动，直到露出原本完全在水面下的大半条尾巴。

他牵起安城奂的手，慢慢移到自己小腹下方不远的位置上，那里的鳞片不知何时变得异常柔软，隐隐有要向两边打开的迹象。

这个动作奚念之前也做过，安城奂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发现鳞片还合在一起，奚念又不开心了，没牵着安城奂的手立刻向那个地方抓去，安城奂怕他弄伤自己，拦住他的动作。

“哥哥？”一片浆糊的小鱼脑子十分不理解安城奂为什么要拦着自己，他扭头看向安城奂，眼眶红红的，“为什么要这样，哥哥不想帮我吗？”

安城奂不觉得他现在是清醒的，叹了口气：“念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想要交-配。”

小人鱼的话直白得吓人，安城奂的脸唰得红了，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奚念并不知道他是在害羞尴尬，又重覆了遍：“我想要交-配。”

安城奂深吸口气，心中对奚念这种没有指定对象的句子酸溜溜的，他捧起奚念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念念，你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仰着头的奚念满脸茫然，眼角还挂着湿润：“唔，是哥哥。”

“所以你是想要和我……”

后面的话安城奂实在张不开口，奚念这时候脑子却灵光得很：“想要和哥哥交-配！”

他仿佛能听到安城奂的心声：“不要别人，也不要别的鱼，只要哥哥。”

安城奂心脏砰砰乱跳，怕他听不清还放慢了语调又重覆一次：“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刚问完，奚念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借力把自己被捧着的脸挤出去，又往后退到浴缸另一边：“我不要你了！”

安城奂失笑：“嫌我太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