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给岳丹磷丝毫反驳的机会,只消啪搭啪搭踩着他的马靴,一路紧赶慢赶地往前走,仿佛心中有骂不出的怨气,脚步都重了几分。
找到街口已经开始生火做饭的茶楼,唐斯容走将进去,也不看闭嘴默默跟在身后进来的岳丹磷,旁若无人地叫了几个菜。
等他用完早膳,竟又趴在人家桌上不客气地睡了一觉,美其名曰补眠,好说歹说怎么劝也不走。
岳丹磷多给了几两银子,低声下气地给掌柜道歉丶解释,掌柜才算骂骂咧咧地没把人辗出去。
直到闭馆的黄昏时候,岳丹磷好容易哄他起来,也不管唐斯容还满眼迷迷澄澄丶人事不知,便把他扛在肩上,带着就走。
走不多久人就醒了,唐斯容自己从岳丹磷身上下来,笑眯眯的,仿佛清晨刚把人骂了一顿的不是自己。“你带我去哪儿?”
岳丹磷顿了半晌,答道:“我想你要回遥川,姑且向东南而行。你能御剑了?”
唐斯容笑道:“当然不能。”
唐斯容少时便不太走正道,奇门遁甲修了不少,剑道之类是学三条忘一条。也不是不能御剑飞行,但以前某日风大,唐斯容曾经一个跟头倒栽下来,幸而不曾摔死,只是傻了两天,颠三倒四不知天地为何物。岳丹磷并不意外地点头,道:“你既已经醒了,我御剑送你一程。你且站好。”
唐斯容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还要去见几个坏东西,岳大侠跟着去了会气死的。先行一步。”
话音刚落,岳丹磷低头,便见袖口被画上一朵金星。
上一刻还七倒八歪地横在肩膀的人,竟凭空化成一道华光,哧溜一下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