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原来黄公子这么多人不够你用么?”
黄敏仲脸色一变,额边青筋遽然凸起,剧烈跳动,牙根磨得咯吱直响:“真不愧是野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也不是对谁都这么说话,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啊。”姜落微擡眼,笑出一口亮森森的白牙:“黄公子便别希冀能高攀什么文明人了,我若期望狗能听懂人话,不必上山来求学,只去做驯兽师便好,但黄公子经由太多人调教,我那点奇巧倒是无用武之地了…”
这句话因着寒光一闪,胸口猛地一阵凉意戛然而止。
姜落微只觉胸前剧痛难当,垂首便见衣襟割裂一道大口,胸中的鲜血淅淅沥沥地淋漓而下。
黄敏仲收剑入鞘,伸手抹了把鲜血,猛一巴掌扇在姜落微的侧脸:“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嘛。”
姜落微缓慢把脸转将回来,张口欲言,听见身后脚步声响,便立时噤声。
他浑身猛力一挣,却未能挣脱桎梏,于是擡起血丝遍布的一双眼,只见黄敏仲已经换了一副虚有其表的笑颜,扬声唤道:“哟,宋公子。久仰大名。”
姜落微直觉一对似有若无的视线频频盯在身上,他转眸,却见宋兰时并未着眼于此处,只是定定地看着黄敏仲,一言未发。
但见宋兰时整襟敛袖,长发未束,衣衫略凌乱,自顾自地向黄敏仲浅施半礼,便转身向姜落微走近。
他折一段干净的长袖,小心翼翼拭去姜落微额角汨汨淌下的血迹,旁若无人,开口时其厚重嗓音都似还困于睡梦中:“姜公子。”
姜落微却为人压制,难以起身。宋兰时见状,又彬彬有礼地向制住姜落微的一干人等拱手为礼:“烦劳各位松手。”
宋兰时那副淡云流水的作派,眸中清澈,真挚之甚直叫数人面面相觑,有人竟不由依其所言,茫然地松开了手。
黄敏仲忍无可忍,大步上前一掌挥开宋兰时去扶人的手臂,阴鸷道:“宋公子这般视人如无物,未免太失家教。”
宋兰时被他挥得略退半步,不动声色,直视黄敏仲的脸,两片薄唇抿成一条平线。
须臾,方才平心静气地分辩道:“我与公子已见过礼。公子若有其他要事,且稍候在下问过姜公子此时寻我有何要事,再行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