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力…别说有心,他不会有这份心。”
唯恐岳丹磷一怒之下,便忘记当今大局之势,姜落微吐出胸中一股浊气,先字斟句酌地将唐斯容方才所言过滤一回,再将这番润饰之词,简略向岳丹磷解释一通。
言语间,姜落微频频擡眼打量岳丹磷隐隐抽搐的面色。
他一面说,一面心下发虚,愈说愈觉忐忑不安,尤其岳丹磷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开口,沉声打断:“你说这两年间,都是遥川这一帮人在扶持秦氏?就为了什么始作俑者?这群疯子…”
姜落微下意识地替人辩解一句:“…可以这么说,或许是想一举斩草除根,方才出此下策罢。”
岳丹磷胸脯起伏,紧抿双唇,气息都比平时重了不少,喉结在下颌阴影中隐约发颤,竟有大山行将倾崩之势。
姜落微见势不对,迅即转道:“秦氏之于遥川,并非区区蚕农那般简单。他们既要她的人,亦要她的蛊,利害相系,唇亡齿寒,在明知武陵意图一举歼灭秦氏势力,擒其渠魁丶殄其党羽,使其永无翻身之地的情况下,要说服他们拔刀相助,恐怕难上加难。”
岳丹磷皱眉看着他。
姜落微有些目眩,仍强撑道:“除非退而求其次,令遥川众人作壁上观,使武陵免受两翼夹击之扰,这倒是可以尽力…一试…”
只觉头晕目眩的症状愈来愈严重,姜落微垂首支额,闭目轻吸一口气,喉间滚动。
岳丹磷眉间一皱,终于发觉不对,拉过姜落微的手搭指诊脉。
初时,那脉象混混沌沌,不得其解,岳丹磷又重按之下,推筋着骨,方才按得一点若隐若现丶几乎伏而不显的微弱脉搏,甚为无力。
这种元气耗竭的细弱脉象,岳丹磷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与两年前,他们在鸦人谷中化骨针以后的脉象,竟有异曲同工之处!
唯一不幸中的大幸,只是剧毒尚未侵体,浮于表面,姜落微的脸色看起来暂无大碍。
他眸光颤动,一把抢过姜落微手中已然净空的瓷碗,低声道:“师弟,这是吃出来的毛病,粥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