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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草

们必须尽快… ”

岳丹磷擡手阻道:“先不急。”又转眸向脸色苍白的元蝉枝,筹谋道:“是否仙尊从中作梗,一试便知。常卿带着师兄,正在赶回武陵的路上,我催动花咒传音交代他一些事,若仙尊毫无缘由提前得知,便是在我等后颈种下解语花之人。”

话音落下,岳丹磷擡手及胸,指尖荧荧一点赤红,得心应手,在胸膛正中依理循纹,慢条斯理地描绘花咒的形状。

他指尖手势反复来回,但见胸中红光益盛,清香缥缈。

岳丹磷闭上双目,并不开口,唯催动解语花咒以期与常客洲心灵相通,反复呼唤。

过去良久,却迟迟不见回应。岳丹磷皱起眉头,又重新将胸口花咒描绘一遍,试探地呼唤数声,那厢始终有如石沉大海,死水一般沉沉静寂。

岳丹磷见势不对,停下描绘花咒的指尖,睁眼望向垂手旁待的元蝉枝,脸色微变:“他没有应我。”

元蝉枝蹙眉,指间掐诀,指尖拈起一段清光,依样画葫芦地在自己胸中描绘咒纹,自始至终皆未啓唇,如岳丹磷一般反复心语呼唤,长一声丶短一声。

半晌,她睁眼,放下隐隐发颤的指尖,清光泯灭,脸色泛白地略微摆首,以示常客洲同样并未回应自己的事实。

解语花咒之烈,连酣然入梦者都足以当头棒喝,强行唤醒。在杳无音信的情况,若非是如同安幼儒那般神智紊乱,致其与武陵诸仙心意不通,便是干脆已经一命呜呼,自然无法与人同德同心。

除宋兰时以外,在场三人均再也无法强作镇定。

姜落微甩了甩头,勉力意图在头痛欲裂中分出一丝清明,半晌道:“小师兄… 常师兄与小师兄同行,若小师兄得一线转机,此刻恍然恢复神智,或可确知常师兄如今安危。”

他连安幼儒与碧眼苍鹰在九霄长天之上大打出手丶最终失重双双跌入山谷同归于尽,摔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再也认不出原形…这种结果都想到了,不想,岳丹磷重新闭目,擡手描绘咒纹,片刻以后,竟睁眼凝重道:“有了。”

闻言,姜落微掐起指节,强自凝神闭目,指携一片澄澈清光,擡手描绘胸口解语花咒ㄏ

直到咒纹发红发烫,鲜艳欲滴,他终于听见花咒彼岸耳语喁喁,一阵幻杳不可捉摸的遥远传音。

却听那声忽近忽远丶若隐若现,仿若水中的私语呢喃,时而清晰可辨,转瞬又被微小的波动汹涌淹没,在涟漪荡漾中变得迷离丶遥远而朦胧。

似乎是安幼儒受制于人,无法对答,只能不着痕迹地催动解语花咒纹,故而声音远淡。

与此同时,安幼儒另一手藏在身后,掐了千里传音诀;传音之人不止于本身,所以除了缄默不语的安幼儒呼吸声阵阵,姜落微还能恍恍惚惚听见另一人暗哑低沉的声音。

“你见过我儿子许多回。”另外一人的声音似曾相识,只是由于听之不清,姜落微眉间紧蹙,好容易才得以勉强分辨,“你一定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姜落微指尖微微发颤,重又再画一回解语花纹,胸膛渐烫,如愿以偿地听得清晰几分的声音。

其清晰之甚,几乎可令姜落微幻视对方身处之地,好似空气混浊之中,墙上密不透风地糊满春藤与荆棘,角落盘根错节的蛛网微微晃动,阳光打入室内时被渡成雾蒙蒙的灰绿,屋檐的渗水滴滴答答地坠如绠縻。

半晌,安幼儒气息奄奄,缓声道:“我不知道。”

那厢不知做了什么,只听安幼儒垂首闷哼一声,似乎痛极,呼吸都为此弱了几分,仿佛仅存一丝飘渺的气息在他唇间缓慢流动,行将凋零。

声音在稍远之处再度响起,带着显而易见丶且失控在即的怒火,仿若拉到最满的弓,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不知道?你是不记得,还是不愿意想起来?”

“从始至终,我对于你有儿子这一件事一无所知,何从见过,何从记得?”安幼儒每一个音节都有如枝梢将落未落的枯叶,迎风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又隐含几分咬牙切齿丶与冷嘲热讽:“我只记得自己被人下蛊,记得元曦在我面前撕心裂肺,记得自己对秦绾唯命是从,记得我以她马首是瞻,三年以来,草菅人命,无恶不作… ”

他愈说,音量便越低,喉间的深沉恐惧也越发明晰,连带地一字一句都在颤抖:“记得姜师弟捅了我一刀,记得自己该死,却莫名其妙苟延残喘至今,记得自己在遥川杀人无数,记得猛地腾飞九霄时,摇摇欲坠的感觉…记得常卿不惜与我大打出手,也要强行解开我胸前衣襟,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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