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绘解语花咒…记得你一掌将他打落三千石阶,记得他摔得头破血流,记得他身下缓缓溢散的血泊,记得他用尽全力看着我时的眼神… 我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唯独不记得你什么儿子!”
话已至此,安幼儒咳嗽一声,又咳出一声冰冷的讽笑:“自然,即便我记得,如今也不会坦诚相告。我会任他自生自灭,最好在你面前被千刀万剐,以死谢… ”
话音未落,安幼儒闷哼一声,随即便是死水一般的沉沉静寂,只有雨滴落入积水丶归于虚无以后的缥缈馀声。
原本屏气凝神的姜落微丶岳丹磷与元蝉枝三人,此时终于一个接着一个按捺不住,心悸骇动,几近失序。
半晌,又听闻对面一声低笑,笑中并无半分欣然喜悦,冷道:“幼儒,不必躲躲藏藏地暗中掐着千里传音,解语花咒是我多年钻研心法,自成一家,若说通晓其中门道,天下无人能出我之右。你不说话,我也听得见。”
寂静片刻,仿佛时间凝固,耳中再听不见丝毫风吹草动,其久长直令人以为安幼儒已经死于非命。
又过片刻,才听闻安幼儒手下摩挲动静,似乎是勉力支起上身,将蜷缩的身躯挪出角落之外。
安幼儒攥紧五指,喉间低鸣,腮边一片冰冷:“仙尊… 不,赵滨,若说丑态毕露,你才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明明他语中冷漠如冰,姜落微却清晰地听见一滴清泪夺眶而出,落在心尖,摔得粉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