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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

‘使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这一句教训忘得一干二净,该罚。”

姜落微略一弯唇,似乎啼笑皆非。元蝉枝又转眸,扬声道:“都别吵了,稍安勿躁。”

那二人倒是很卖她的面子,瞬间各自闭口噤声,偃旗息鼓。唐斯容更是变脸堪比翻书,立时换上一副无懈可击的亲切笑颜,毕恭毕敬地长揖为礼,“见过芙蕖仙子。”

元蝉枝侧身避让,“见过唐公子。你们自入迷阵以后,已有多少日了?”

“满算算,”唐斯容抚腮沉思,沉吟道:“约莫十日有馀。”

“也许久了。”元蝉枝略一颔首,答道:“素闻唐公子通晓太极八卦,在迷阵中盘桓数日,可曾看出任何端倪,或有破阵之法?”

这一回倒非是唐斯容砌词推诿,当真是他束手无策,于是一摊手:“辜负芙蕖仙子厚望了,且恕我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甚至信手拈来如捐酒其人,面对此阵都无计可施,否则也不至于在迷阵中数日之久,晕头转向,始终不得要领。

唐斯容解释道:“此阵并非按太极八卦所设,而是摄魂大法下的分支之一,可令神魂颠倒,并因此使人不辨方向。不是,莫非我脑中哪儿搭错了弦,这鸿仪仙尊可不是武陵的大长老么?他为何要暗算你们?”

元蝉枝紧一紧袖中十指,攥紧双拳,垂首暗自抿唇,似乎感到脸上无光,无地自容。

半晌,她方才咬着银牙黯声道:“说来话长。”

“话长就话长,耽搁了这十几日,我们都不觉什么,更不差这片刻功夫了。”唐斯容不以为然,引袖作邀请之势道:“请芙蕖仙子不吝赐教。”

但见唐斯容丶元蝉枝二人毫无隔阂,竟便如此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起来,宋兰时敛眉垂目,静默地侍立在唐斯容身后,衣带流水,水天一色,一如姜落微所初见。

不知为何,他突然便感到有些黯然。

似乎察知他神情不对,原本不亦乐乎地揉着牛耳把玩的捐酒转过视线,一面转而扳了牛角玩儿,一面搁臂缓缓趴下,似笑非笑地从侧面打量姜落微,满面不怀好意。

感到一对不请自来眼神在周身上下一通流连,姜落微本来置之不理,只打算故作不知,奈何捐酒的目光确实过于露骨,刺得他有如蚂蚁噬身一般难受。

片刻,他终于不得不转眸回顾,怒目而视:“敢问先生有何贵干?”

捐酒支颌,朗声笑道:“不贵干,瞧你好看而已。左右他们还要说上片刻,为师又是初来乍到,请姜公子单独带我游赏武陵风光,不知肯否?”

宋兰时目光微动,似乎扫了一眼过来,一闪即逝,未曾被任何人察觉。

姜落微狼眼微吊,心想捐酒可当真是慧眼识时机,这般莫名其妙的思路,简直不同凡响。

手执牛绳的温锦年却不乐意了,与青牛不约而同地一起撂一撂蹄子,甩手道:“单独?为何弃我于不顾?我也同行。”

捐酒横了一眼过去,眉飞色舞,端了一个与唐斯容恶意捣蛋时一般轻佻的嬉皮笑脸,懒洋洋道:“说你坏话呢,不许跟,一边捏泥巴人儿去。”

温锦年怒目圆睁,墨眉长挑,手舞足蹈地一顿瞎指,就想分辩。

捐酒伸出手,极其敷衍地在他后脑胡乱一盘,将那一头长发与飘扬的赤红发带同时揉得乱七八糟,并弯眼微笑,又将同样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一回:“不许跟。”

仿若被施了禁言法术,温锦年立时闭口噤声,并横瞪姜落微一眼,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牛绳。

姜落微既不明所以丶又毛骨悚然,俯身拾起那根无所依靠的牛绳,引领着趾高气昂的捐酒扬长而去。

此时已近春末,尚可见崎岖山路之侧百花争妍,尤其桃叶映红枝,无风自婀娜,桑榆荫道,松柏成蹊,又徜徜徉徉走出一段野陌。

他们走出一段,恰巧走到安幼儒从前歇宿之处,上有匾额题字“折桂庭”,绿树成荫,依山傍水,只可惜此时并非花季,不能见得那一树繁花的美不胜收,仅有枝桠交错,绿叶在树梢沙沙作响。

姜落微恍然忆起,安幼儒曾经笑着说过一段往事。

虽然安幼儒自幼在山中长大,算是童养弟子,却由于爹娘不在身侧,山中师兄师姐又各司其职,忙得晕头转向,自他学会起身走路以后,师尊便再也不管他了,留他独自一人摸爬滚打。因此,安幼儒勉强也算个吃遍野花野菜的神农氏,发过烧中过毒,千锤百炼后的身躯已是“天选的神仙骄子”了,神通广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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