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俯手可拾。
姜落微侧身挪近些许,一臂仍枕在侧脸以下,瞬了瞬明光熠熠的两眸,问道:“你体内蛊毒当真无妨?”
宋兰时道:“无妨。已许久不发。且脉象中蛊之兆渐弱,至今原因不明。”
宋兰时仰面向天,身下如墨长发披散。
姜落微方才注意到,宋兰时现下并未簪发戴冠,并不如同往日,每回与姜落微相见,皆是一副一丝不苟衣冠楚楚之态。
许是他今日来得突然,宋兰时梦中偶然惊醒,便也无暇顾及此刻仪态。
姜落微不由分说,抓了宋兰时的手来一通诊问。
果然,两指之下除感受到血流在经脉内缓速流淌,一颗一颗的浑圆软粒循血流经之象已然微弱,甚至几不可见。
他不由奇道:“你用过转魂丹?”
宋兰时不着痕迹地挣了挣手指,随即若无其事地否认道:“长生草所炼转魂丹,尚需一味药引相佐,方可见效。如今药引未知,我虽有心,犹不敢贸然。”
从前鸿仪仙尊不择手段,以临崎弟子等为药引之试验体,大刀阔斧,无怪乎死者不计其数;遥川取其教训,弗敢不知深浅轻重。
姜落微“哦”了一声,似乎依旧不得其解,便松开握在掌中的手腕,支起上身,躺到了青牛软乎乎圆滚滚的肚皮上。
却不察宋兰时喉间滚动。
他背过身,擡手轻抚自己后颈凹凸不平的痂痕,展示于宋兰时眼下,道:“你看,我伤未好,你反倒率先不药而愈了。岂有此理。”
那厢尚未答言,姜落微便再度翻身。
这一翻身以后,他才陡觉此间狭窄,若非宋兰时及时脱身收颌,他竟险些一股脑儿将自己的鼻梁撞了上去。
四顾无言,二人皆于对方近在毫厘之内的瞳孔中,看见自己屏气凝神的倒影,仿佛双双因为在过于亲近的一瞬间感到手足失措,无所适从,于是各自噤若寒蝉。
半晌,宋兰时方才出声,言语间微凉的气息犹如晚风轻抚,扫在姜落微挑起一双狼眼时上扬的睫毛,痒得他险些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姜公子。”
姜落微忍笑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