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松牧洗完澡出来,只有腰间松松垮垮的围了一块浴巾,月光照进来的昏暗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
松牧背着月光,那宽肩窄腰的身材更加明显,虽然知道不对,可是安梨的脸还是越来越烫,心跳的也越来越快:“松,松先生……”
床的另外一边塌陷下去,安梨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往后缩了缩,可是还是被松牧抓住了手,他心一跳,声音更高:“松先生!”
“怎么了?”松牧的手背贴上安梨的额头,“感觉你有点冷,是不是空调开低了?”
松牧说着把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调了一下,就跟个老干部一样:“睡觉的时候温度不要调太低,不然容易生病,人也遭不住。”
安梨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是没有其他房间了吗?”
他……他居然会有那种荒唐的猜测,他真该死。
“不是。小游应该是误会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松牧有点无奈的笑笑,他当时也是没想到游俊雅会这样安排。
这个理由安梨倒是相信,因为从松牧带他来吃饭开始,那个少年看自己的眼神里就或多或少带着打量,虽然没有恶意,但是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在比较。
松牧揉了揉安梨的脑袋:“今晚只能先委屈你一下,如果让小游的领导知道他犯了这么基础的错误他会被扣钱的,这个小孩在这里兼职赚生活费不容易。”
“我倒是没什么,我之前都是住宿舍的,松先生你不在意就好。”安梨听到游俊雅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被罚,有点惊讶,“这里这么严格吗?就只是小事情而已啊。”
松牧不觉得酒庄的管理制度有什么问题:“因为酒庄给他们开的工资高,他们拿了这份工钱就要把事情做好。这里光是预约最快都要排几个月的队,服务要是跟不上怎么对得起这个招牌。”
不能给来这里的客人增加一点烦恼是这个酒庄的服务宗旨。
安梨只是稍微一想就理解了,然后他又开始眼神飘忽:“松先生,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嗯?”松牧开了壁灯,去给安梨倒了一杯水,“你今天没怎么喝水。”
安梨看着面前素净的大手,把水接过来,斟酌着自己的用词用句:“我想先问个问题,松先生你知道我的性取向的是吗?”
“嗯。”松牧看着黑暗里的安梨,看起来明明脆弱但又有股倔强在里面,“怎么了?”
安梨几次想开口,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把杯子里的温水当成酒一样一饮而尽给自己壮胆,松牧没忍住的笑了一声然后憋住,像是觉得安梨看起来有点傻。
“松先生,我坦白说,你是我喜欢的类型。虽然这好像关系并不大,但是您有对象了,我觉得我和你这样住一个房间过夜,您对象可能会难过。”安梨从晚上知道了松牧有对象开始就已经决定断了自己那点念想。
虽然松牧是他喜欢的,可是他并不打算破坏别人的感情。
他对松牧的喜欢也只是流于表象,并不深刻,他喜欢松牧,也喜欢跟松牧一样的人,说白了他只是喜欢这个类型而已。
安梨对松牧微笑:“我相信松先生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解决现在的局面。”
松牧沉默了,久到安梨以为松牧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松牧说话了。
“分了,好几年了。”
“呃?”安梨大脑宕机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分丶分了?可是……”那几个人不还说松牧金屋藏娇,把对象藏着掖着不让看吗?
松牧幽幽的看着安梨,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梨被盯着有点难受:“松先生?”
“我只告诉他们我谈恋爱了,但是没几个月后就分了,他们一直不知道就一直以为我有对象,所以今天带你出来的时候他们误会了。”松牧收回目光,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淡淡的悲伤。
“这样啊。”安梨还想再喝一口水发散一下自己的思维,但是水杯空空如也,松牧把水杯拿走重新倒了一杯给他,“可是松先生不能一直自欺欺人啊。”
安梨也不知道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松牧。
“你说得对。”松牧还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安梨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看松牧,就好像松牧能一眼看穿自己一样:“那今晚怎么办?”
松牧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看了一眼外面小客厅的木质沙发:“我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