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驾驶着七彩祥云来接我
“最后的题目?”刑警疑惑地反问, 却没有得到白棘的解释。
她跟着白棘的步伐向上,见人径直越过了二层走向三层,脚步还有些踟蹰。
不过出于对使者的信任, 她按捺住心底的疑问,跟着人上楼:“我得到的信息也不多,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死去的男人应该是牧场主的父亲,也是第一个发表变异牛相关理论的科学家。”
白棘顿了一下,引导她:“他的死有蹊跷?”
“对, 他的尸体不见了。”刑警说,“但牧场産出了第一只变异牛。”
不用验证, 白棘已经知道牧场主在哪里了。他半侧过身, 身形在一线天光里有些虚化。
“这里危险,你先下去吧。”他淡淡道。
刑警猛地停住步子,仰视人的时候生出一阵没来由的恐慌,她发不出音, 仓惶地点了下头, 立马听话地下楼去了。
白棘继续他的动作,步子不疾不徐。
他似乎笃定会在那里见到真相,得到一个值得宽恕的解释。
顶层紧锁的门打开了。
白棘前一天夜里并未踏足的领地袒露在他的面前, 身型挺拔的男人背对着他, 眼前横挂着一副巨大的琥珀棺。
一个人身牛头的人,骨骼扭曲,神情痛苦地蜷缩在这间透明的小盒子里。
他死了,以最痛苦的模样,永远变成了一副精致的收藏品。
牧场主转过身, 灰绿的眼眸沉淀着扭曲的兴奋和躁郁,腐烂的沉郁淤积在深处。
……不是符岚。
这似乎让白棘有一瞬间的动摇:“原本操控你身体的那个人呢?”
牧场主冷冷一笑, 觉得面前的人荒诞可笑:“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上来顶层的?”
白棘沉默,他似乎想说什么,但那是对着符岚,不是对着这个货真价实的牧场主。
一道迟到的心声拯救了他。
—我在这。
沉寂已久的小寄生团子张牙舞爪地彰显着存在感,它轻轻踢了一脚白棘的心脏,像一声重重落地的心跳。
—想我了吗?
白棘绷住脸,不吭声,不愿给某个偏好得寸进尺的人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符岚愉悦地笑了,温柔又缱绻地告诉他:“忘记告诉你了,我的题目是隐藏变异牛的真相,洗清罪孽。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小白。 ”
后两个字的尾音拉长,带着独属于教皇的奇异韵律,恍惚间白棘觉得自己被他含在唇舌之间,重重舔舐了一遍。
—我在等你来接我。
他说。
白棘听到了,他的心跳声那么吵闹,但还是从中清晰地分辨出了这句话,只好很没办法地说:“好。”
牧场主见人怔愣地出神,凝起眉,很不耐烦地道:“管家呢,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奴隶拖下去……”
这声刺耳的噪音终于唤回了白棘的注意,他突然对眼前赞叹了几次的面孔感到油然而生的厌恶。
眉间的阴郁,暴戾的眼睛,还有做作的姿态……每一处都让白棘感到倦怠。
他想起一场晶莹剔透的霜雪,心向往之,因而对虚假的一切失去耐心。
他淡漠地宣布,是一道宣布行刑的指令。
“你是罪孽本身。”
洗清罪孽,只需要彻底清除掉这个人就好了。
这个一切霍乱的开端。
“什么?!”牧场主根本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但是不重要。
他只需要知道,他就要死了。
白棘柔软白皙的手明明像一尊上好的瓷器,却带着恐怖灼烧的热意,规则之火亲昵地缠着他的指尖,从牧场主的一缕衣角开始,缓慢地吞吃。
“抹杀他的存在。”
规则之火如是执行主人的敕令。
这诡异的火焰根本触碰不到,牧场主癫狂地大叫,他扑进浴室,但是水拿它毫无办法。
灼烧感不是来自皮肤,而是源自灵魂深处,他觉得自己正在被架在烤架上,听到油脂溅入烈火冒出的“滋滋”声。
然后像牲畜一样,失去水分,表皮焦脆,散发出焦香。
……
他变成了一摊焦黑的污水。
房间里的琥珀棺随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崩裂,在楼下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女刑警担忧地望着楼梯,想起刚才白棘的神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