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符岚自己都不愿承认自己的趁人之危。
在神明没有记忆的时候给他打上自己的标签……
但他终究没有这样做。
他说过,不会再违背白棘的意愿做任何事情。
白棘向来懂得他的未竟之意,直来直往刻入骨子里的某人直接卡住人的下颌,强势地俯身亲了下来,并且附言道:“张嘴。”
回应的动作已经成为惯性,在符岚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主客关系已然调转。
他的手插入白棘的短发,无意识地摩挲着头皮,是跟口腔里野蛮的舔舐全然不同的温柔。
他半搂着人,吻从饱经蹂*躏的唇移向白皙的脖颈,重重的吻落下,白棘五指抓住人的长发,说不清是在安抚还是在勒令他轻点。
刺痛从脖颈蔓延到裸露的锁骨,敏感得要命的能量通路被人大力的舔舐,几乎承受不住地颤抖起来,能量从唾液进入体内,白棘也觉得热。
牙齿撞上锁骨,白棘轻“嘶”了一声,狠狠拽住人的长发。
“轻点。”声音哑不可闻。
这声暧昧的低语似乎起到了反效果,符岚含住了他小巧的耳垂,粘*腻的水声贴着头皮摩挲,白棘软下了身子,细哼出声,眼角无意识溢出了泪。
明明是欢*愉,这泪珠却像落入冰湖中的沸水,让符岚仿佛被烫伤了一般,突然停住了动作。
他擡起眼,那个总是飘在云端的神,已经彻底落入他的怀里,裸*露在外的皮肤不仅遍布红痕,纤长的睫毛还在因为过量的刺激而不停颤抖。
……他玩*弄了他的神明。
这个认知一瞬间击中了他晦暗难言的心绪,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翻滚的肮脏欲望,赛过霜雪的银白瞳孔沾染了人间的情*欲,不再圣洁,反而堕落。
倒像白棘才是那个欺负人的恶棍。
白棘潮湿的掌心盖住他的眼睛,哑声笑道:“这会儿倒是不装忠心耿耿的信徒了,兰伊尔?”
符岚闭起眼,嗓音同样沙哑:“是。”
“当年倒是没发现你对我还有这样的心思?”
同样是不通情爱丶高居神殿,神明和他的兰伊尔一样不懂凡事的纷扰。
而机缘巧合成为白棘,倒是和同样失去记忆的郁扶桑,发展出了另一种关系。
白棘秋后算账似的说:“想着利用我?”
符岚蹭了蹭他的掌心,认下了桩桩件件,口里却得寸进尺地冒犯:“我想看着你,小白。”
小白,倒也没错。
白棘收回了手掌。
千年前的神明早已经死了,他再也不用离群索居,而是可以自由地走入人潮。
他就是白棘,他喜欢这个名字。
“碎片已经彻底跟这个世界融合了。”
明明是再也拿不回自己的力量,白棘却语气轻快,听起来十分愉悦。
他对他的兰伊尔说:“兰伊,我们回使者团吧。”是亲昵的爱称。
符岚被蜜罐砸得晕头转向,这才终于想起来被他关押在空间禁制里的关颂。
关颂彻底搞砸了东陵玉的任务,在他已经冷漠地计算自己的剩馀价值得出必死无疑的结论时,他终于见到了此行的目标。
教皇,还有……
他的目光转向床上。
白棘。
一身吻痕丶看起来被狠狠疼爱过的白棘。
关颂眼睛里的红光把视频同步上传云端,他本以为会再次以失败告终,却没想到顺利得令人意外,这张充满奸*情气息的照片立刻同步到了东陵玉手上。
符岚一言不发,却默默坐实了两人的关系。
白棘浑然未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特殊的“生命”。
“现代的科学技术,居然也可以造出来生命吗?”
关颂当然不属于生命,他无言看着对面托腮打量他的人,核心处理器做出判断,顾不上隐瞒消息来源,如实转述了皇女的指令:“殿下让我提醒两位,圆桌会议将于两日后召开。”
“圆桌会不是已经死完了吗?”白棘疑惑地道,干掉那群尸位素餐,还有他本人的亲自参与。
关颂说:“老牌贵族下场了。”
符岚未置可否,他对人类的组织倾轧漠不关心,一切全看白棘的意思。
白棘捏了捏指骨,这场帝国的风暴卷进去很多人,他想起黑夜里明亮的人类瞳孔,燃烧着不甘无力等死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