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莫为难咱们,包括你府上在内,这附近的,都会一一搜查。”
有刺客?
玉胭眸色发紧。
院外,下人终归拦不住,那列人敲开院门:“夫人,金吾卫奉命搜查刺客,烦请夫人行个方便。”
玉胭院中下人被他们吵醒,站在门畔,犹豫不定地询问玉胭意思。
玉胭闭了闭眼,随后道:“开门,若有歹人,叫他们快些捉了去,否则这夜里,也睡不安稳。”
听金吾卫提起刺客时,玉胭确实下意识想到楚存阙。她那时候,是慌了神。
但玉胭很快便冷静下来。
一是他们口中刺客未必是楚存阙。
二则,假使他们口中的刺客真的是楚存阙,那她更不能自乱阵脚。
而且玉胭想,如果是楚存阙,他不会躲进她院中,至少官兵搜查时不会。
楚存阙连受了伤,都一声不吭,足以说明,他不愿麻烦她。
金吾卫很快进了院,约有十来人。
搜查了约半烛香功夫,领队的才向玉胭请辞:“夫人院中并无歹人,叨扰夫人。”
玉胭笑道:“辛苦了,知院里没有歹人,我与我院中人,也能安心了。”
领队朝玉胭拱手,旋即朝下属挥了挥手:“继续查,那刺客受了伤,定跑不远。”
金吾卫一走,玉胭回了屋中继续捣弄香膏。
下人们被搅了清梦,玉胭叫他们好生歇着,也都回房去了。
金吾卫到底顾忌玉胭的身份,在院中没敢乱来,东西都整齐摆放在原位。
经此一遭,玉胭倦意全无。
她将捣碎的花瓣浸泡在沈香油里。
花瓣要泡两日,到两日后,需将浸泡的花瓣换成当日摘下的新鲜花瓣。
窗外微风拂过,拂入屋中。
书桌上,一支笔因玉胭捣弄花瓣的动作,滚至桌沿,轻风一吹,掉落在地。
玉胭弯腰去捡。
这笔是玉胭早晨写字用过的,丢在一旁,忘了收,到眼下笔尖干涸。也幸而笔尖没有墨水,否则弄脏了地板,收拾起来更麻烦。
然就在玉胭起身时。
馀光瞥见,门畔有道人影。
玉胭缓缓起身。
只见男子长身立于门畔,门外灯笼洒下层光芒,映出他苍白的唇色。
玉胭心底一凛。
笔掉在桌上,她匆忙向楚存阙跑去:“你怎么了?”
楚存阙看向她,极缓极缓地摇头,“无事。”
他虽在掩饰,可玉胭仍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几分压抑的忍耐,像在忍耐疼痛般。
玉胭细细打量他,笃定:“你受了伤。”
楚存阙避而不谈,侧过身,告诉玉胭:“我要去临州了。”
玉胭顿了顿:“林宣送了药来,你先用些药。”
楚存阙并不动作,玉胭知道,这是他的拒绝。
直到将军府内再次传来嘈杂声响,玉胭眼皮跳了跳。
往院墙外看去,能看见微弱火光。
难不成,又是金吾卫来了?
来不及多想,玉胭道:“先进屋躲躲。”
不管楚存阙是不是金吾卫要捉的刺客,本该在临州下落不明的楚存阙出现在京都,都会惹人怀疑。
而眼下,楚存阙再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了。院外声响越来越近。
更何况,他身形都有些不稳,即使出了院子,又能藏到哪里?
玉胭:“别逞强,先进屋。”
事出从急,玉胭也管不了太多,见楚存阙不动,拉住他手腕,拽着他往屋内走。
玉胭拉着楚存阙停在衣柜前,松开手,打开衣柜,看向楚存阙:“衣柜小了些,可也能躲。”
楚存阙没动,他低着眸,目光落在玉胭方松开手的位置,那里,好似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玉胭没注意到楚存阙的视线。
她抿唇,柜子似乎不好,若金吾卫进屋搜查,不会放过柜子。
可有哪处他们不会搜?
玉胭目光落到拔步床上。
玉胭再次牵过楚存阙的手腕,拉着他往床榻上走。
玉胭想的是,楚存阙躲床内侧,她则在床榻外侧装睡。
见她已经睡下,金吾卫不敢乱闯。
然走到床畔,刚想叫楚存阙上去,玉胭却再拉不动楚存阙了。
她奇怪地回过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