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溪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穆云漫。首发免费看书搜：当看书 dangkanshu.com

早晨穆云漫刷牙，他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盯着她挤牙膏的动作，像是要把这个画面刻进脑子里。穆云漫被他看得发毛，含着泡沫含糊不清地说：“你老盯着我干嘛？”叶云溪不说话，只是伸手把她鬓角的白发往耳后别了别，指腹蹭过她的皮肤，粗糙又温暖。

吃早饭时，叶清君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看见父亲正拿着勺子往母亲碗里舀粥，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洒出来一滴。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厨房里的哥哥。叶清昱正在煎蛋，头也不抬地说：“爸今早五点就醒了，非说妈昨晚没盖好被子，硬是给她掖了三次被角。”

穆云漫低头喝粥，热气氤氲中，眼眶有点发烫。

——叶云溪的记忆像一块被雨水冲刷的黑板，字迹一天比一天模糊。有天早上，他站在衣柜前发呆，手里攥着两条领带，一条深蓝，一条暗红，翻来覆去地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今天要穿哪一条。穆云漫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接过那条深蓝色的，替他系好。叶云溪低头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突然说：“老婆，我要是哪天连领带都不会系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穆云漫手上动作一顿，随即用力拽了拽领带结，勒得他“哎哟”一声。“嫌弃你？”她哼了一声，“你年轻时候连袜子都不会洗，我不也忍了你四十多年？”

叶云溪笑了，伸手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像个耍赖的大男孩。穆云漫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行了，别黏糊了，清昱还在楼下等着呢。”

叶云溪却不肯松手，闷闷地说：“再抱一会儿。”

——叶清君和苏瑾周末回家吃饭，一进门就看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穆云漫坐在他旁边，时不时指着某张照片说：“这是清昱大学毕业那天，你非说要跟他喝一杯，结果自己先醉了。”

叶云溪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突然抬头问：“清昱现在管公司管得怎么样？”

穆云漫笑了：“你不是天天去公司转悠吗？怎么还问我？”

叶云溪皱眉：“我去了吗？”叶清君走过来，蹲在父亲面前，握住他的手：“爸，你昨天还去公司开了会，回来跟我说财务部的报表有问题。”

叶云溪茫然地眨了眨眼，显然完全不记得这回事。苏瑾站在一旁，轻轻捏了捏叶清君的肩膀，无声地安慰她。

晚饭时，叶云溪破天荒地给每个人都夹了菜，连小满的碗里都堆成了小山。小满鼓着腮帮子抗议：“爷爷！我吃不了这么多！”叶云溪却像没听见似的，又往他碗里塞了块排骨，嘴里念叨着：“多吃点，长身体。”

穆云漫叹了口气，伸手拦住他：“行了，孩子胃小，你别撑着他。”

叶云溪这才停下，转头又往穆云漫碗里夹了一块鱼肉，小声说：“你最爱吃的。”

穆云漫低头看着碗里的鱼，眼眶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