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
文初上仙最近很难。
非常难。
精卫填海般的难。
也不知那战神前些日子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提出要换了皮相去拾酒上神的离时宫里当座下弟子。
原本这事跟他一个神史官八竿子打不着,可好死不死,差事偏偏落到了他的头上。
为此他愁了整整三日,愁得那发际线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退了好些,硬是没想出个法子来。
那战神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天君的亲兄长,十万年前亲手结束神魔大战,受万神朝拜的三界传奇。
除非是他嫌命太长,否则这个差事他只有“办成”这一条路可走。
可那拾酒上神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顶着“天界第一女武神”的头衔,在九重天上横行霸道,连天君的胡子都被她拔过。
她一贯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人生信条便是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外加时不时打个小架活动活动筋骨。
要想往她座下塞个弟子让她日日教导,恐怕这话儿还未说完,他已被轰出上神的离时宫了。
思及此,文初不禁扼腕叹息,这九重天上的日子真是越来越难混了。
生活实在是太难了。
太难了啊!
他抓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怎么那清冷淡漠不问天事的战神,突然就做出这等震惊神魔的决定了呢?
要知道,“战神去当座下弟子”这件事情,其震撼程度相当于西天诸佛打破五戒一般。
可想而知,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将会以怎样的速度,迅速点燃每一位神魔心中的八卦之魂。
连文初在发愁之馀,都忍不住想去找拾酒上神八卦一番,问一问她到底是如何得罪战神了,竟让战神想出拜师这种损招来折她的仙寿。
啧啧,这么一对比,还是拾酒上神更可怜些。
毕竟得罪战神可比得罪天君严重多了,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贬入畜生道永世轮回啊。
文初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虽然不知拾酒上神是如何得罪了战神,但是他犹记得三日前,拾酒上神曾来过他的辰华府,问了他几个问题后,便脸色铁青地匆匆离开,她前脚刚走,战神便召了他去面见。
就是在那日,这个让人活受罪的差事砸到了他的头上。
哦,对了,那日好像还是天君为水神小女和火神长子的姻亲,特意在凌霄宝殿设下宴席宴请众神的日子。
他记得那日拾酒上神也是去了的,还在宴席上与朱雀一族的赤钰仙子大吵了一架,随后当着众仙家的面甩袖离去,连天君的面子也没给。
怎的在那之后就得罪战神了呢?
这事儿啊,还得从三日前说起......
*
今日可是个红火日子。
听闻那水神的小女儿与火神长子定下了姻亲,天君大喜,特地在凌霄宝殿设宴宴请众神,凡是仙家皆在邀请之列。
拾酒捏着本大红的请柬,大步流星地穿过南天门,谁知刚走出不过一里地,找麻烦的便来了。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拾酒上神吗?”一听这怪里怪气的腔调,她不用想便知道,定是出自那位一向与她不对付的赤钰仙子。
她转过身来一瞧,果然,一位身着绛紫色纱裙的女子,趾高气昂地朝自己走了过来。那神气活现,目中无人的模样,不是赤钰仙子还能是谁?
“怎的你也来参加这等喜宴?”赤钰目光轻蔑地睨了她一眼,讥讽道:“上神都是十万年不开花的老铁树了,别到时看新人浓情蜜意,徒惹自己伤心呀。”
众所周知,拾酒在天界向来是有神缘无情缘。
但凡是仙龄相适的天族男子,皆不情愿将这位活祖宗娶回去,导致她如今已是十万岁的仙龄,却仍是孤家寡神一个。
不过她自己倒是毫不在意,于她而言,情缘什么的还不如修为来得重要。
以她如今的修为,再过个几千年,她便可以飞升尊神之位,到时三界之中唯她一位女尊神,受万神朝拜,享众仙敬仰,哪还会在意这小小情缘?
因此面对赤钰的讥讽,拾酒当即冷哼一声,“哪来的鸟儿叽叽喳喳,真是煞风景。”
此鸟儿非彼鸟儿,说的乃是真身为朱雀神鸟一族的赤钰仙子。
没错,就是那个比凤凰还要傲慢无礼的“小鸟儿”朱雀。
“你!”
赤钰立刻涨红了脸,朱雀虽为神鸟,可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