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能带给正在历劫的君怀,唯一一点关爱,让他不至于在天道的安排下,变成彻头彻尾的一个魔。
后来便如拾酒上次所说,她“死”了。
最后一点活下去的信念,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崩塌。
她不会知晓,在埋下她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君怀曾自我了结过很多次。但尊神劫在未历完时,历劫之人是绝对无法死亡的。
若是死亡,那便是历完并且历劫失败之时。
再后来,凭着他们之间的回忆作为支撑,君怀终于历劫成功,回到了九重天。他方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了南峰山,对外说是闭关,其实每日都在痛苦和思念里度过。
许是天道厚待,在他好不容易缓和稍许,选择出关回到九重天时,让他遇见了已是上神的拾酒。他这才知晓,为何自己查遍了十殿,也无法找到她的转世轮回。
原来,她早在九重天等着他了。
听完整件事情的始末,拾酒的重点却放在了,明显不是重点的地方。
她再次推开君怀,指着他激动道:“哦——怪不得呢!我就说那个村子明明那么普通,为何周围会有那么多妖魔,敢情都是冲着你来的啊!那这么说,我的‘死’也是你间接造成的啊。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知不知道就因为在自己坟里飞升这事儿,我被那些仙家当做笑柄笑了多少年?每回有新的神仙飞升上来,我的这些陈年旧事就要被再提起一遍,若不是我发愤图强一路飞升上神,恐怕我还得再被他们笑个几万年!”
看着她这副积羞成怒的模样,君怀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敢笑!”拾酒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不是笑你飞升之事。”他走过来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我是觉得,我未来的妻子,未免也太可爱了些。”
闻言,方才还怒气冲冲的她,火气立刻熄了一半,“切,别以为你油嘴滑舌我就不计较了。”
“那...你想如何计较呢?什么都可以,”他蜻蜓点水地亲吻了一下那双唇瓣,深棕的幽瞳里只看得见她。
他低声说:“我甘愿受罚。”
夜里凉风习习,却吹不冷她脸上的温度。耳尖的通红在月光的帮助下,暴露在他的视线里,使得他眸底的笑意越发的深。
拾酒扁了扁嘴,移开了双眸,“那,那我得好好想想。”
“好,你好好想。不过现在,我们得回去了,再过一个时辰太阳就要升起,到时阳光太盛,你会睡不安稳。”
她算了算时间,的确还有一个时辰便是日出了,于是暂且搁下“惩罚”一事,同君怀一起回了殿中。
然而就在她转身正欲关上殿门时,瞧见他也迈了进来,忙问道:“你做什么?”
君怀眨了眨眼,“同你一起睡觉啊。”
“谁要跟你一起睡觉了?”拾酒扳过他的身子,推着他往外走,“空殿那么多,自己找一间睡去。”
说罢,在他张口之际,果断地关上了殿门。
她得意扬起脸庞,总算也给他吃了个闭门羹,真爽。
不过...怎么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
她抚摸着光洁的下颌,在脑海中仔仔细细地一遍遍搜寻。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
对啊!我怎么忘了问,陌安到底去哪儿了啊?!
*
翌日一早,被自己昨日忘记的那位小徒弟,竟又神色不惊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只是...怎么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拾酒看着眼前那张殷勤又讨好的笑脸,没好气地问道:“你昨日去哪里了?竟然还夜不归宿。别是去惹了一身情债吧?”
“那怎么可能呢?有师父这么美的人儿在徒儿面前,徒儿的品味早就变得比这若谷山的山巅还高了。”
“......”她只觉自己的眼角抽了抽,这番油腻又拍马屁的话,确定是她那位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小徒弟能说得出来的?
变幻着陌安模样的文初,忐忑地接受着拾酒的审视。一边假装泰然自若地看着拾酒绕着自己转圈,一边在内心狂嚎,这两人之间的情趣简直要了他的命。
唉,做人难,做神仙更难!
“酒儿,早。”君怀从内殿走出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后,视线便落在文初身上,“这位是?”
是你爹!
不是你大清早的派人召我,扰我清梦,还把我变成陌安的样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