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见几个衙役挎着刀在街上巡逻,脸上都没个笑模样,眼神锐利得像要吃人。
到了县衙门口,更是唬了一跳 。
往日敞开的大门竟关得死死的,只留两个膀大腰圆的差役守着,
“站住,干啥的?” 差役见他们过来,厉声喝问。
李里正忙拱手:“小人李家村里正李里正,奉衙门传讯来的,这是我儿子。”
之后,差役带着两人进了里屋。
到了里屋一瞧。
好家伙。
满屋子的人。
乌泱泱坐了一二十个,大多是些面熟的。
一看便知都是各村的里正。
永安镇下辖的村子自不必说,连邻镇的几个老熟人也在,
有的蹲在墙角抽旱烟,有的交头接耳,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厅里的气氛闷得像要下雨。
李里正心里那点不安越发沉了。
这么多里正聚头,上回还是五年前朝廷征兵,给各镇下了硬指标,
那会儿谁家摊上名额,都跟剜肉似的疼。
“李老哥,这边坐。” 角落里有人喊他,正是刘家村的刘里正。
旁边还坐着梅花村的吴里正、桃花村的白里正,三人凑在一块,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李里正挤过去,刚坐下就压低声音问:“几位来得早,可有啥风声?”
白里正往地上啐了口烟渣,愁着脸道:“屁的风声,我托人塞了五十文给门房,那小子手都不敢伸,只说是天大的事,问了没好处。”
“这么紧?” 李里正心里一沉,“莫不是 又要征兵?”
邱里正苦笑一声:“除了征兵役,啥事儿能让衙门把嘴封这么严?上回征兵,咱永安镇摊了三十个名额,梅花村就去了七个,回来的没两个。”
吴里正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真要再征,村里的壮丁就剩不下几个了,瘟疫刚走,地里的活计还没人手呢。”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了话。
正厅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李里正偷偷数了数。
光是永安镇就来了八个里正,再加上邻镇的,怕是有三西十号人 。
这么大的阵仗,绝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