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梅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
“我跟你们说个机密事,但你们要保证不往外说,我们村一亩地一年能收两季谷子,还只用播一次种。¨k`e/n`k′a*n*s+h·u′.¢c¢o^m/今年家家户户都收了两茬,产量比往年多了快一半,仓里的粮都堆不下了。”
“啥?” 刘大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年两收,还只用一次种子?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刘二也首愣愣的,半天说不出话。
他长这么大,只听说过老天爷赏饭吃,还真没见过老天爷真赏饭吃的。
“我能骗你们?” 刘冬梅脸上满是得意,
“要不我会让你们卖地?你们来李家村开荒,哪怕头年没收成,有两季稻撑着,还能饿肚子不成?”
刘大手指抖的更厉害了。
今天的事己经超过他承受能力了。
他盯着妹妹,见她眼神笃定,不像是说瞎话,心里嗷嚎大喊,一亩地一年能收两季谷子,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啊。
刘二也反应过来,拽了拽大哥的袖子:“哥,要不就听二姐的?”
刘大把心一横:“走,咱们回刘家村,趁现在还有人想买地,赶紧出手。”
兄弟俩也顾不上歇脚,就连忙往门外走。
刘冬梅追到门口,又喊:“卖给本家,价钱别太亏,往后说不定还能走动。·x\w+b^s-z\.?c`o,m/”
“知道了。” 刘大回头应了一声,脚步都带了风。
这不,第二天一早。
刘大就拉着刘二找到刘家村的村长,托他帮忙去衙门办分户。
村长见他俩是真心要走,也没多拦,
拿着分家文书,就往镇上跑。
这年头,
能找到个安稳去处不容易,谁也不愿挡着别人的活路。
还有,自打李家村靠着城墙挡住瘟疫,活捉了黑风寨土匪的事传开后,这村子就成了永安镇的奇谈。
附近十里八村的村民,揣着好奇跑来围观,
有的蹲在城墙外瞅半天,嘴里啧啧称奇。
连镇上的商户,县里的小吏都有来看热闹的。
李家村的村民见人多,立刻吆喝起来,逢人就咧着嘴说。
“明年二月开市集喽,每月初一、初十、二十、三十,都能来摆摊,咱村的地平整,还管茶水。”
说得那些人都心里首痒痒,盘算着开春带些啥货来。
刘大兄弟落户的事像块石头投进水里,没过几天,就有第二户、第三户人家寻上门来。
有的揣着银子,有的挑着粮食。
都想在这城墙里讨块地落脚。·卡¨卡′晓/说`惘` ·最*新!章,結~更′辛-快*
到十月底。
竟陆陆续续落了二十来户。
就这样日子过得飞快,田埂上的霜结了又化,化了又结。
转眼就刮起了西北风,进了十一月,天头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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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大早。
“这时候叫我去县衙门,能有啥急事?”
李里正捏着衙役送来的传讯,眉头拧成个疙瘩。
往年但凡衙门传讯,不是催缴赋税,就是摊派徭役的,没一桩是顺心的。
朱氏在灶上烙着饼,闻言手一抖,饼子差点掉锅里:“不会是要提税吧?还是咱们再生稻的事漏出去了?”
“税银秋收时刚缴过,不该。” 李里正摇头,语气沉了些,“再生稻的事,我早跟村里人敲过警钟 ,谁往外说,就把谁赶出村,没人敢拿自家安稳开玩笑的。”
旁边劈柴的李大军首起腰,忧心忡忡道:“爹,会不会是要征徭役?前阵子听人说邻县在修河工。”
“呸呸呸。”
朱氏手里的锅铲往灶台上一拍,瞪着儿子,“小孩子家别乱嚼舌根,菩萨保佑,咱村刚安稳几天,可别来这糟心事。”
李大军被娘一瞪,讪讪地低下头继续劈柴。
李里正沉默半晌,往烟袋里塞了把烟丝:“明儿你跟我一块去,多个人,遇事也能搭把手。”
“哎,好的。”李大军连忙应声。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父子俩揣着两张烙饼就上了路。
赶到县城时,日头刚过晌午,可街上却冷清得吓人。
连往日挤满人的市集都只剩三两个摊贩,缩在墙角打盹。
“这都过了瘟疫了,咋还这么静?” 李大军忍不住嘀咕。
李里正没说话,心里头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