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她分明记得当年温耿对外宣称，说是令德王后是病重，最后命薨冷宫。

“其实不只是你，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到现在我也还是不能相信是我动的手。我……这么多年来，我从未面对过真正的自己。”也不敢面对温长晏。

他顾渊是个杀人犯，杀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母亲。

顾渊清楚地记得，那一日他清醒过来之后，令德王后的心脏已经被长剑刺穿，而握着剑柄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温耿和温长晏到来的时候，他都还没来得及丢下那把染血的剑。

“如果真的是你动的手，元熹帝为何要息事宁人？”

元熹帝是先帝温耿的谥号。

“说不清道不明。”他皱眉，目光茫然，“我很煎熬……”

“那……当年元熹帝可有与你说些什么？”

“说过，他说他当日留我一命，要我日后定使燕祈与大昭共百世交好。大昭有难的时候，务必伸以援手，同舟共济。”

温知泠觉得自己跌进了迷雾里，她问：“你的意思是，当年元熹帝未卜先知，早就料到你会当上燕祈的王？”

要知道，会被送到其他国家当质子的皇子，都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当年燕地南北尚未统一，顾渊是燕北最软弱无能的三公子，温耿为何会看上他？

“有些事情，现在告诉你也无妨。”顾渊说，“当年燕地那一场南北战争，是元熹帝助了我们燕北一臂之力。也正是因为如此，燕北大获全胜，我也因为诸多原因，顺利登上了王位。”

“等等……”温知泠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事情，“当年燕地南北战争爆发的时候，不正是大昭岭北再次被西凉军压境的那一年？”

那一年，温知泠已经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