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得太久，酸涩难忍，泪水又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啪嗒一声，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范左堂却好像被她的眼泪烫了手，连忙放开了她，可是没掌握好力道，把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有一瞬想去扶，却忍住了，还是用那副冷淡的眼神看她。

她摔坐在地上，看着范左堂冷然的目光，心里一片灰暗。

妈妈还在手术里，妈妈等不起了。求他又怎么样，放弃自尊又怎么样，他能救妈妈的命……

她立马翻身跪坐起来，往前爬了两步，脸上爬满了泪水，声音都充满了颤抖：“范先生……范先生……”她拽着他的裤脚，“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范左堂看着她跪着求自己，这是他认识她以来她最卑谦的一次。她自己剔掉了傲骨，这样满心祈求地跪在地上求他。为什么他还是不愉悦呢？他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一般，让他难以释怀。

柳笑如一个劲地仰着头看他，语气恭谨卑谦又充满希冀地哀求，她不停的重复：“求求你救救我妈妈，范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范左堂看着她那张不足巴掌大的脸白得透明，因为瘦得脱型而显得眼睛十分巨大，嘴唇不知为何透着乌紫，她发丝凌乱，好几根头发耷拉在脸旁，因为眼泪的浸湿而一缕一缕的，她的额头上还有一块青痕……

——无论如何都是十分狼狈的样子。

本来范左堂以为他拆掉她的傲骨、看着她卑谦地匍匐在地求他、看她痛苦得恨不得自我了断的样子会让他觉得心头快意非凡。但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却没有感到很快乐，甚至还有一丝丝苦意从心头涌起。

他沉默地看着柳笑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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