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新政府立过功。”

“别的黑彝为什么不能立功？拥护政府的政策，跟政府合作就是立功。果基叶丹是黑彝，红军过大渡河他立了功，***主席还和他认兄弟呢。当年红军在凉山发过布告，你年轻不知道，那时布告上就说：中国工农红军，解放弱***。一切彝汉人民，都是兄弟骨肉。可恨四川军阀，压迫彝人太毒，苛捐杂税重重，又复妄加杀戮。红军来到四川，尊重彝人风俗，粮食公平买卖，价银交付十足。凡我彝人群众，切莫怀疑畏缩，还有，还有……”

阿候噗的一声笑了，说道：“你背都背不全，还在我面前显摆。”告诉你，下边是“赶快团结起来，共把军阀驱逐。建立彝人政府，彝族管理彝族。真正自由平等，再不受人欺辱！”

古旺元听了目瞪口呆，满脸惊异。

“喂，小心，狗蝇都飞进嘴里去了！”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会背这些？”

“这个告示贴在越西城墙上，当年就有人把他抄下来了，传遍彝区。解放军到来之前，人们又找出它来，请我念给他们听，给他们翻译！”

“他们听了说什么？”

“就是没讲对黑彝打倒还是保护。”

古旺元正想作进一步的解释，她突然露出失悔和不耐烦的神色说：“不讲了，是我问你的，怎么又变成我在讲！”她催促古旺元动身回屋，不肯再谈下去。但过了一天，她又主动勾起这个话题，要古旺元给她解释对黑彝的具体政策，她说：“当心，不要骗人，你的命还攥在我手里。我们看政府作的跟你说的是不是一样噢！”

话虽如此，但那眼神，口气，却毫无一丝威胁、恐吓之意。玩笑中还带有几分亲昵，听他讲解时又露出尊重和倾心的神情。听得高兴时甚至会忘我的向他身上一靠，故意提些刁钻或孩子气的问题要他答复。每当这时，他会假作不耐烦地看她一眼，她迎接他的目光却又透露出喜悦和撩拨。

竟然有时他们嘴上说着一些话，两人眼里却交谈着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些话。那是个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叫人脸红心跳，又当真又不敢当真的话题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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