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琼说这话的时候,也许是没有表情可以拍摄,又或者是有人授意,镜头一直聚焦在她的手上。
而女人仿佛那不是她自己的手,一次次划下的动作狠戾无情,又透着一种无意识的机械感。
残忍。
她说,我希望事情有个了解,我做错的事我自己承担,你们可以在我死后谩骂,侮辱,但是别把这件事扯到钧临身上。
“我有狂躁症,都说精神病复发杀人不犯法,可我良心上的谴责,已经让我夜不能寐,食不安寝。放过钧临吧,他是无辜的,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从来没有给他应有的母爱,现在只是不想连累他,连累他的公司。”
“老爷走了,下头冷,我也要下去陪陪他了……”
这样的采访,血腥无比,但是却没有任何媒体选择打马赛克。
很快,这视频不仅被就电台新闻循环播放,更是以瘟疫感染的速度一般流传到网上。
魏琼成了变态杀人狂,起初势头还可以控制,也许是忌惮她,等到她的死讯传出来之后,所有不堪入耳的谩骂如狂浪,只待掀起血雨腥风。
可谁知道魏琼死不瞑目?
许恩慈能看出来,魏琼在坐那段采访的时候,眼神虽然涣散,面色苍白,但是却没有半点被迫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在提及闫钧临的时候,她眼底的殷切焦虑不像是作假。
所以,许恩慈不会,也不愿意去猜,会不会是闫钧临让她说这样的话。
早上闫钧临让人送她回来。
她回头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却心里难受得不行。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回来途中茫然的想了好久。
直到下了车,她才想到……
闫钧临,从来都没有将她给往外推。
从小到大。
从来没有。
林傅一天没有回来,只打了个电话,说他在公司,有些忙就不回来用餐了。
将孩子给哄好之后,有种孤立无援感觉的许恩慈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辗转难眠,索性穿了衣服出门。
随行的是林傅给她配的两个保镖,她没有拒绝。
其实,昨晚和林傅只说了一部分的事情,但是他很忌讳那件事,所以她没有说。比如,其实她知道,害得她真正坠崖的人不是姜秋峮。
那天闫钧临将偏激的的姜秋峮给哄住,姜秋峮也已经同意将她放开。可是那个黑衣人却有对讲机,他在和姜秋峮以外的人联系。
在得知那个人已经自杀,现场又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时候,她只能作罢没有再找。
但是,暗地还有人要她性命这件事是一定的,所以为了确保自己安全,她不介意在晚上出行,身后跟两个身高马大的男人,为自己增加一些安全感。
而许恩慈当然不知道,她前脚走,在永森参加高层会议的的林傅后脚就得知了她夜晚出行。
闫家发生的事情,一开始的厉声谴责,到闫钧临的避而不见,然后闫夫人的主动自首,再到现在闫钧临出面澄清……
整个仗势闹得那么大,又关于青云城历来为尊的闫家,林傅当然一清二楚。但是他更知道,闫钧临对于许恩慈存在的意义。
一个心软的女人,所有的报复,都是嘴上逞强。
她或许是有点不甘,又或者早已经释怀,只是想找个借口回来。想让他们无关痛痒的受点伤,警示他们也警示自己。
但是她一定没有想过,等到事情真的闹得这么大,她又为难了。
为难,也许只是因为她无能为力,她一定在纠结,不知道如何跟他开口,想要让他出手拉闫氏一把。
而林傅现在开的高层领导会议,就是在谈论这件事情的具体实施方案。
这些,进了酒吧的许恩慈不清楚。
喧闹震耳的劲歌让一路沉默的她不适的抬手遮了下耳朵,家里太安静,许恩慈容易想东想西,一闭眼,就是魏琼死不瞑目的样子。
因为魏琼的澄清,让她背负了颇多骂名。
所有人都是攀高踩低的,被表现欺骗,被舆论左右,媒体甚至只想要挖独家,根本不会去真正的考证。
这些事她在六年前就再清楚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无法再关注下去。
她要了一杯蓝色的马提尼,不远处是猩红的血腥玛丽,她的眼睛像是被猛地蛰了一下,连忙缩回。
不远处舞池里,纤腰扭动。酒吧里人声嘈杂,乱打的彩色光束随时可能落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