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碧萸也狠狠地反击着……
当清亮的脆响,在长街上回绕,凤槿夕嗡嗡直响的耳边,传来碧萸寒冰如铁的声音:“林俪阳,别以为我真的不敢还手。”
清清明明的一巴掌,忽而便将凤槿夕打醒,未再还手,未再恶言,她只是沉默着,一脸震惊。
碧萸给她的感觉,大多时候是温和无害的,不似自己那般棱角分明,犀利冷漠,可突然间,她发现自己错了,且错的离谱,这样的碧萸,还是当初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那个小丫头么?
为何,她觉得她对寒孤雪的态度才算是忠心呢?
做为怀安堂的主人,她其实完全没必要对任何人如此,可她竟然还是这么做了,为何?
真的只因一份儒慕之思么?
将被打偏的脸庞扭正,凤槿夕一脸寒冰:“华碧萸,现在你还敢说你对我没有恶意么?那么,你接近我的目的,难道不是因为寒孤雪?”
“我自有我的理由,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般。”
有些事,碧萸尚不便多言,只能含糊以对,但至少有一点,凤槿夕没有说错,接近凤槿夕的理由,确实是因为寒孤雪,只不过,她的理由与情爱无关。
碧萸的眼神,不似在说谎,而且,以凤槿夕对她的了解,似乎也没有必要骗她,只是,如此不一般的袒护,确实让她无法释怀,终而,她又问了:“那又与何有关?”
“这不是我来的你的重点,我也不会多说,只不过,你真的不想知道,为何世子突然会答应离京么?”
一反常态的镇定,碧萸清清冷冷,却又似乎有心调和。
“你一定会说,又是因为我,是吗?”
猜不到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但有些故事的模式似乎永远都一样,而她与寒孤雪之间,似
乎怎么做都是自己错,虽然,大多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委屈。
无欲无求,本是人的最高境界,可凤槿夕淡漠的态度,总是隐隐让碧萸想要发火,如若不是身负重任,如若不是一心撮和,她真想就此放手,只是,若是想放便能放,也便算不得天作之合了。
想了想,碧萸突而道:“如若你说胭脂血不是你问世子要的话,你完全可以认为世子此行同样与你无关。”
“此话何意?”
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与碧萸敌对,眼前这个永远都一身绿衣的少女,她曾以为会是自己在这个时代最好的朋友,只是,当一切梦幻的泡沫都碎裂,她才发现,她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之人。
微微抿唇,碧萸缓缓道:“世子与你冷战,有些话自也不便明言,但,据我所知,世子之所以要去东海,是因为皇后娘娘说过,如若世子能带回她想要的东西,那么,胭脂血便拱手相让。”
闻言,凤槿夕忽而便沉默了,胭脂血三个字,有如心头肉刺,不定时总会刺激着她。
而现在,因为这个东西,已影响了她与寒孤雪,能否借由胭脂血离开已不是重点,重点是,当自己真的得到此物,还会想要离开他么?
“你说的都是真的?”
对于凤槿夕的怀疑,碧萸似乎早有准备,只一脸淡定道:“不相信么?为何不亲自问问世子?”
不再逃避,不再赌气,只想平静地找到那个男人,问他一声为何要扔下她在此不管不顾,亲自问问。
或者,她是该亲自问问了,至少,绝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着。
于王府门前静立不前,凤槿夕鼓起万分的勇气,却始终不知如何再踏足,一个小时前,她已在心底发誓,再不会回到这里,可一个小时后,她又涎着脸跑
了回来。
这种感觉,便像是一只挠心的虫,来来回回,在心头搅动,如何也不能再心平气和。
踟蹰不止,当凤槿夕行止不前,那清朗如玉的身影,有如天边的一道孤影,终还是不期而至。
不曾犹豫,不曾迟疑,寒孤雪快步上前,无视于门前来来回回的路人,大手一伸,二话不说便将她揽入怀中。
贴耳于她,他只是温润:“俪阳,我们和好吧。”
闻言,凤槿夕的泪,突然便来了,有如断线的珍珠,止都止不住,她假做坚强,只为换他一声挽留,当他终于这么做了,她亦再不能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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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花影摇曳。
止下泪滴,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凤槿夕静静地倚在寒孤雪的怀中,**的眸间,血丝密布,可比她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