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介绍你认识一下季红她老公?”
周立奇问:“季红?季红是谁?”
陶婕说:“就是她老公在区医院外科工作的那个,你们认识一下,好好向人家取取经,一是翻翻本,二你也不能老这么闷着。”
周立奇一下明白了陶婕的意思,忙说:“你什么意思?害怕事不够乱是吗?论文的事还没过去,再出去走穴,要是再捅出去,我在院里还能活吗?”
陶婕说:“论文的事那是犯小人,自认倒霉,周末出去做做手术又不耽误科里的正常工作,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你自己不说,能有谁知道?”
周立奇说:“挣得再多也不够你赔的,再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院对走穴向来是明令禁止,轻则上交所得收入重则开除,你又不是不知道。”
陶婕说:“那是你们院思想僵化,你到网上看看人家南方,人家大力提倡医生到院外手术,说这样既可以缓解大医院床位紧的现状,还锻炼了医生的才干,最大限度地利用医疗资源。再说了,你两头总得顾一头吧?既然官当不上,钱总得赚吧?”
周立奇很生气。从陶婕的话里可以听出,她完全是把他当成了
个赚钱的工具。
他不想再和陶婕胡搅蛮缠下去,拉开门到了客厅。
琪琪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周立奇一副气哼哼的样子,她走上前说:“爸,你们怎么又吵架了?等过些天,我出国走了之后你们再吵吧。”
陶婕从里屋跟出来,指着周立奇说:“琪琪的签证快下来了,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周立奇没有再说下去,打开门一下冲了出去。
论文和九明还阳这两件事,把周立奇搞得很狼狈。想翻身,已经是不可能。眼下的他只是得过且过地混日子。
一连许多天,科里的气氛一如既往地沉闷着。一有时间,曹泉就拿着拍子去找刘先达打乒乓球,每次都是毕恭毕敬地直着腰板蹲下身子捡球。见到周立奇,曹泉还和以前一样客客气气的,但也就是客客气气而已,过心的话一句也没有。至于科里的其他人,对周立奇也是一如既往地尊重着。但周立奇知道,这种表面上的尊重是碍于面子硬装出来的。
面对这种尊重,周立奇有时觉得脊背冷飕飕的。
在院里,他也是这种感觉。终于有一天,院里开中层例会时,他借故有事,让曹泉替他去了。后来,就形成了惯例,一遇到会,他就借故有事。时间长了,曹泉也就自然而然地接了他代表肾外去开会的差事。
周立奇这么做,一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感受那种脊背冷飕飕的感觉,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想彻底摆脱毛小妹的纠缠,把科里定药的事也都一并交由曹泉代劳。
后来毛小妹又约过几次周立奇,一开始周立奇说科里定药的事不归他管,毛小妹还不相信。后来渐渐地,毛小妹就不再约他。有一次在走廊里碰到毛小妹从曹泉办公室出来。毛小妹的装扮又换了。不是清纯的女学生,也不是浓妆艳抹的女招待,而是一身职业女装。
她对周立奇莞尔一笑,说:“周主任,没了心事,您倒是越活越年轻了!”
说着,毛小妹就递给周立奇一张名片。周立奇没看,顺手把名片丢进了手里正打开着的病历夹。毛小妹却笑嘻嘻地说:“周主任,我现在在银轩医药公司上班,以后多关照。”
周立奇瞟了一眼名片,上面赫然印着“银轩医药公司医药代表”的字样。
周立奇紧抿着的嘴角动了动,说:“三陪和医药代表,哪个挣得更多?”
毛小妹有些愠怒,但瞬即就镇定了,笑着说:“荣幸的是,这两个职业,您都是我的客户,也算我们有缘不是?”
周立奇气得把嘴唇抿得更紧,但却无言以对。过了许久,他低声说了句:“无耻。”
毛小妹却说:“周主任,我靠劳动吃饭,怎么就无耻了?您可不要过河拆桥,小心倒进水里淹着!”
眼见毛小妹的声音越来越大,周立奇不敢还言,只得匆匆走开。
3
一个周六的上午,周立奇一个人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门开了,出去买菜的陶婕急急火火地走进来。
陶婕把菜胡乱扔在地上,走到周立奇近前,说:“快穿上外套出去帮个忙。”
周立奇看着陶婕,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陶婕又催促:“快点,救人的事,别耽误了!”
“救人?救谁?”周立奇更加不解。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