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药老才恢复平静,声音控制到平和。
“王爷,老夫已收到七王爷信函,明日就会启程赶往极北之地,在千年并蒂雪莲开花之日,将其采摘,得了这味药引,介时王爷体内的寒毒可彻底清除了。”
纳兰流苏闻言,整个人一顿,自己饱受寒毒之苦已经整整十年之久,本以为这一生也就如此,每月的月圆之时就会饱受分筋错骨之痛。
如今他已经快习惯了这种痛楚。
此时有人告诉他可以清除体内的寒毒时,他的内心竟掀不起半点波澜。
纳兰流苏平静的望向药老。
“那就有劳药老了。”
药老摆了摆手。
“无碍,老夫这一离开,或许会有半年之久,这段时间,就让老夫的徒儿代替老夫照顾王爷的身体吧。”
药老说完将一瓶药丸放到了左轻言的手中。
“这是王爷每次寒毒发作之时,要服用的赤焰丹,徒儿记得月圆之前去送给王爷,而且每过七日为王爷诊一次脉。”
左轻言轻抚手中的瓷瓶,心中一暖。
这赤焰丹她的师父本可以直接交给纳兰流苏,如今交到了她的手中,也是变相的告诉纳兰流苏不可伤她左轻言性命。
药老的这份心思,着实暖了左轻言的心。
药老看到左轻言一闪而过的触动,不禁流露出一抹笑意。
“为师所说的,徒儿可记牢了?”
“徒儿谨记便是。”
纳兰流苏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药老与左轻言师徒二人的一言一语,微垂的眼帘遮住了所有的神情。
药老将重要的事说明过后,转日便离开了王府,赶往了极北之地。
左轻言的生活依旧,如往常一般做着每日重复的事情,只不过药膳阁少了药老,开始显得更加安静。
以往都是药老处理的事情,现在开始由左轻言接管,如此一来,与四王府内的侍从和下人接触的越加频繁。
逐渐的王府内的人都开始知道,药膳阁住着一位和善的姑娘,为人沉稳温和,只是可惜了那双眼睛。
书房内的纳兰流苏端坐在桌案前,手中的长笔募的停了下来,狭长的眼眸扫向不远处的寐璃。
察觉到纳兰流苏的目光,寐璃的脊背不自觉地挺得越发笔直。
“药老走了几日了?”
“十四日整。”
纳兰流苏将手中的长笔放置一侧,目光随意的转向窗外。
已经十四日,她一次未曾来过,看来她是半点没把药老的话记在心里。
想起那道白色的身影,就会有一丝莫名的情愫,纳兰流苏醉人的眉眼闪过一缕笑意。
远处的寐璃豁然睁大双眼,定是自己看错了,自家王爷如果会笑,定是日月颠覆了。
这日左轻言从炼丹房走出,脸上带着淡淡的失望。
药老离开之际也没有告诉左轻言筋肌丸的炼制方法。
左轻言坐在石桌旁,手握着一枚小小的檀盒,里面是她炼制的筋肌丸。
药效极为猛烈,可让她所练的幻化虚影一炷香之内达到极致,但是一炷香过后,她付出的代价便是,功力全无。
左轻言将檀盒收入衣袖中,刚要起身离开,便感觉到有一人向她走来。
“是谁?”
“是本王!”
纳兰流苏很是自然的坐到了左轻言的对面。
左轻言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地,心中却略带疑惑,不知这纳兰流苏来这药膳阁做什么。
此时的纳兰流苏凝视着左轻言,表情略显复杂。
对面的女子静的如水一般,为何他总觉得,扯去她平静的表面,内心不知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纳兰流苏都不知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
或许是纳兰流苏的视线太过于炙热,左轻言越发的不自在,本想缄默不语,却不禁开口询问。
“王爷有何事?”
纳兰流苏略收视线,手指轻敲桌面。
“来寻姑娘诊脉,以往都是药老替本王探诊,多日不见你前来,本王可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只好前来了。”
站在不远处的寐离手中的佩剑险些滑落,诧异的看着纳兰流苏,他家王爷从来没这般的惜命过。
左轻言闻言,嘴角微微勾起。
“是民女疏忽了。”
话落,伸手拽过纳兰流苏的手臂,手指准确的搭在了纳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