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坐了,原来她跟张桂梅带一个班,下一个学期,张桂梅找了校长,把她这个班英语老师给换了,那样,她就不用故意在她面前又扯袖子ZHUAI裙子,等着张桂梅问她衣服的价格,然后再告诉她这是她老公在广州做生意时600元给她买的了。
虽然眼不见心不烦,但张桂梅还是烦,但不能说是看见衣服烦,看见汽车烦,看见人家买了单元楼烦,这些烦不能跟人说,但是能跟王守仁吵,跟王守仁吵不用理由,不是不用理由,是什么都可以成为理由;王守仁也烦,张桂梅回来沉着脸的时候多,一开始沉着脸以为跟谁吵架了,工作有什么烦心事,还问,一问,三句就到了还不是因为你。
王守仁一开始不明白,张三买上小汽车,李四穿了新衣服跟他有什么关系,照这样下去就没法接茬,也吵不完,就干脆不问了,但不问也不对,别的本事没有,跟上你过不上好日子,人家一溜烟就开回来了,我还得在路上吭哧哧地拼命蹬车,连句宽心的话都没有。
后来王守仁觉得一个女同志也辛苦,那边天天要上课,家里还放不下孩子们的上学,每天晚上要回来为孩子检查作业,而且天天还要单独给孩子另布置课程,主要也是想让张桂梅高兴点,与自己少呕气,毕竟母亲在自己家,就背着张桂梅拿出自己几年私自攒下的值班费、计划生育奖金等,给张桂梅买了一辆小踏板摩托,本以为张桂梅会惊喜,会高兴,但张桂梅脸沉得越掉下水来,问了价钱后差点就揪着王守仁去退掉了。
后来张桂梅虽然骑上了,但张桂梅骑得憋屈,虽然当时小踏板在村里,在她们学校还也算是稀罕物,但前面有了奥拓小汽车,这踏板的风光是无论如何也盖不过小汽车的,而且还花了近3000元钱,将近一年的工资,这还不算,完了还得花钱加上油才跑,一步一步都是钱啊,有个小毛小病还得修,张桂梅是数学老师,过日子的厘厘毫毫她算得比什么都清楚,投入产出比算得比企业的财务总监都明白,她给王守仁给她买的摩托车下的定义是,论气派比不过小汽车,论经济比不过自行车,它就是一二难受,花钱买了个难受。
不过通过买摩托车,她还得了一笔她想不到的财富,把王守仁的私房钱全部没收干净,王守仁将1400元拿出来,对张桂梅保证说除了买摩托车的2960,就剩这了,保证再没有了,于是张桂梅还知道了乡镇的奖金名目繁多,除了年终奖,还有平时的护林防火奖,下乡补助,计划生育奖等,本以为自己掌握得很全面彻底了,结果还是有漏网之鱼。后来在王守仁提拨副科级时,让父亲花了那么多钱,本来如果张桂梅没有发现,王守仁肯定是要用这笔钱支付的,他不忍心让父亲为他又找人又花钱,他后悔张桂梅问他时他把项目说得太全面了,以至于那年新乡长来了没有发计划生育奖,张桂梅还以为他隐瞒不报,跟他又生了一回气。
王守仁烦得是本是以为这秘书做上几年就有人接了,就能提拨了,以前的都是这么个路数,而且,这个鬼地方也没有人能看上,竞争少,地方不好有地方不好的好处,他一直呆在这个全县最贫困、最偏远的乡镇也是这么个目的,王守仁本来想的是独辟蹊径,不走寻常路,不与他人拥挤,但有一天,书记让他为一个人办了调动手续,团干,从天原镇调来,他当时有点好笑,那么好的地方,怎么来这里,脑子有毛病?但这个人从来没有露过面,有人说是市委某领导的侄儿,人是东州人,在东州有产业的,原在是天原镇的团干,但因为天原镇太忙,有时还要上班,所以就调到这儿了,后来突然开始断断续续地来了十几天,事后不到一年,乡里推荐干部,就把这个人提拨成副书记了。
王守仁气不打一处来,乡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那样他不得经手?乡里的大小干部都是匆匆过客,做完自己的那一块就没事了,唯有自己谁的事也是自己的事,谁的工作也离不了自己,年年责任制考核的优秀是白得的吗?这优秀我也不要了,谁发的谁收回去,算我以前白做了。
书记静静地听他发完牢骚,提拨使用干部,决定权在组织部,我们是推荐你了,在乡里的工作有目共睹,推荐名单上怎么能没你?但给打下来了,原因是你不是党员,这次提拨的是副书记,不是副乡长,非党员能当副书记?王守仁当时想想也是对的,后来才知道,其他乡镇提拨的都是副乡长,唯独他们乡镇提的是副书记。
王守仁心里想,我不是跟共产党有仇,我吃的就是共产党的饭,为什么没入党?还不是在入党上受了委屈了吗?
原来,在王守仁上班的第二年,就有过想入党的想法,那时年轻,要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