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在沸腾……
师三军为了给队员们一个怦然心动的惊喜,专门精挑细选了各单位送来军事尖子,安排了一场小型的军事汇报表演,算是激励队员斗志。表演开始后,先是一阵杀声震天的团体刺杀操,队员们一一正步散开形成半个操场大小的队形,“杀!杀!杀”兵们像是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和敌军展开了一场白刃战,个个充满杀气。
马保龙感到自己两腿都有些颤抖,浑身热血沸腾,没等浑身血管涨满,神经放松下来,8名队员分别“一“字横队排开,开始表演了立掌切砖、双手切砖、飞针穿玻璃等硬气功表演,兵们流水作业,连声吼着“打!打!打!”一块块桔红色的长方体砖哗哗啦啦成了碎块。
此时马保龙惊呆了,他叹道:“这手简直就是刀,比我们在机动中队那会儿练得还要厉害,这叫超级战士。”
“这叫超级牛逼!”身旁一个队员补充道。
马保龙听到的是熟悉的声音,他猛转过头一看,惊呆了,他不由地喊出声:“高美军。”
“马保龙。”高美军也同时惊讶地叫道。
一间不大的平房里。两个兵坐在桌前,上面摆着从军人服务社买来的酒鬼水煮花生和一些袋装的麻辣牛肉干、卤鸡翅、尖椒凤爪等零食。
马保龙本来不喝酒,在高美军的劝说下,他破例打开了啤酒,一来缓和尴尬的氛围,二来可以吐点真言,他举起纸杯说道:“来,高美军,我们干杯。”
高美军举起纸杯,咕嘟喝了一大口,停顿了一会儿,痛快地说出心里憋了很久的话:“保龙,说真的,我对你一直感到愧疚,上次和师三军队长去你们工作站,我本来想向你解释,看到你失去教导员伤心的样子,我没敢向你解释,其实我心里也挺堵的,你去工作站全是因为我向自己掏那一拳。”
“你别说了,”马保龙打断了高美军毫无意义的解释,再次举起纸杯说,“命运像颗棋子,让我们龙争虎斗的两个家伙今天变成了兄弟,渡尽波竭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高美军,来,我们干。”
“干!”高美军啯地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马保龙瘫软地靠着椅子,两个大兵天南海北,海阔天空开始聊起来。
“知道吗保龙,在新兵连我被班长打过。”
“为什么?”马保龙睁大着明亮的眼睛。
“我军事动作不规范,他……他晚上让我在床上脱光为他跳舞。”高美军眼睛里像喷着火。
“你跳了吗?”马保龙很期待。
“我没有,他抽过我耳光,踢过我屁股,我都可以忍受,但他竟然让我给他洗裤衩子。”高美军紧紧地攥着杯子,浅黄色的啤酒溢出了杯子,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马保龙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他真敢这么做,你洗了吗?”马保龙瞪大了难以相信的眼睛。
“没有,”高美军血色赤红的脸上肌肉在颤抖,像是有着切肤之痛,“我不从,他轮番对我拳脚相加,我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妒忌我,只因为我是部队干部子女。”
“禽兽,兵痞,”马保龙站了起来说,“你没有反抗?”
“当然反抗了,我趁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拍了他两砖。他自始至终没有向队领导说是我打的,只说是碰的,后来他再没有敢动过我一根汗毛。”
“拍得好,大快心。”马保龙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后来我也变了,变得没有了人情味,变得不可一世,我曾发过誓,等我当了班长,要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深,没想到这是一个恶循环,才发生你我,这个我不说了,后来多亏了师队长,他没有安排我复员,让我坚持到了今天。”
那天,两个相见恨晚的老兵,用掏心窝子话说着各自的身世今生,马保龙开始重新认识了高美军,两人不时聊着嗬嗬地笑出了眼泪,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