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嫙的手边还隐隐留有擦不掉的嫣红，手中原本握着用来擦手的那张纸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卫长明上前捡起展开，纸上除了嫣红再无其他，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任嫙刚才诈时元生的那个“细作名单”。

再看向任嫙的眼神中不免染上倾佩。

“将军！”

宁静的空气突然被打破。

一个狱卒手中拿了几张写满字的纸张，走了过来。

任嫙闻声睁开眼睛，疲倦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

“将军，这几个人嘴里问不出来什么，他们在冯国还没败之前就已经潜在京城了，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有两个还自尽了。”

“自尽？关押的时候没有搜身吗？”任嫙眉间轻蹙。

“搜了，就连嘴巴里也检查了，用的是碎瓷器，不知道是怎么躲过搜查的。”

看着狱卒也迷惑的样子，任嫙摆了摆手，道：“去审时元生吧。”

“是，将军。”

“问到想知道的了吗？”任嫙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周序。

卫长明点了点头后，又想了一下摇摇头，而后抬眸看着任嫙，似是下定决心般，澄澈的眼眸紧盯任嫙的眼睛，不愿放过她眼中的任何一丝异样，问道：“如果…老将军阵亡有疑……”

“六殿下。”任嫙出声打断。“朝中动乱，不可胡言。”

卫长明微愣，抿了抿唇，又跨步向前靠近任嫙，眼神坚持，似定要一个答案般问道：“那么，将军对陛下，对卫国的忠诚如何？”

“殿下此言有误。”任嫙没有直接回答，却也没有躲避这个问题，而是纠正道：“任嫙对陛下绝无二心，任家对卫国之心天地可鉴。”

而在得了任嫙此言后，卫长明眼中划过一丝流光，心中也暗暗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