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
秦澜抬眸,刚咬下一块肉,含在嘴里,眼睛瞪得大大的,只一个劲地看他。
“那些帮肃王的人,是你派的?”
说到这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然你以为,凭借肃王府百十号人,能攻得进皇城?”
萧淮安拿起帕子,帮她擦了擦嘴角,忍不住笑道。
他的人现如今一直盯着几个王府,几个大臣府邸,那一日,有探子来报,说萧子苏集结了百十号人,正在王府前院喝歃血酒。
原本他以为萧子苏年纪轻轻,城府颇深,可堪大用,谁知不过是个被娇养惯了的皇子罢了。
当晚萧子苏一有动作,他立马派了人跟上,派的都是养在外头的人,保准,谁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只是,这样一来,萧子文立了大功,封太子,指日可待。
“你。”
秦澜放下手里的东西,捏着帕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眼前这人,原本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他的逍遥生活,为何,要掺和到争夺皇位这股暗流之中。
“怎么了?”
萧淮安看着她突然变了的脸色,往前凑了凑,静静地看向她。
眼前的人,又添几丝风韵,比之之前,又出落了不少。
“你本不该如此的,那日的话,我,我是说笑的。”
秦澜突然有些拘谨,总觉得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本王当真了。”
萧淮安抬手,将她落在脸颊处的发别到耳后,那双眸子温柔似水,宛若三月春风,吹在人的身上。
“你不必这样。”
秦澜长叹了口气,起身,刚想走。
萧淮安抬手,捏住了她的袖口,语气平淡,一丝波澜也没有,“本王在等你一个坦白。”
此话一出,秦澜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在那,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可是,应该从哪开始说起呢?
是她中箭死在了万京城的北山上,还是从她活了半辈子,遭人算计,重生后的事开始讲?
瞧着她站在那,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走,萧淮安起身,拉着她走到一边桌子旁,温声道,“不知从何坦白,那便先将你的名字写下来给本王吧!”
秦澜抬眸,有些茫然,随后忍不住笑了笑,拿起笔,蘸了蘸墨,龙飞凤舞的写上“秦澜”二字。
这个名字,还是一个大师给她取得呢,当时还算了一卦,说她这辈子,历经风雨,总能圆满。
她起初以为这个圆满,就是和萧子文走到白发苍苍时,谁知,不是。
萧淮安捏起桌上的纸,仔细瞧了瞧,字迹娟秀,不乏钢骨,竟比一些教书先生,写得都要好。
“当日看见和离书时,本王就觉得你的字,写得不错。”
一提起和离书,秦澜的脸多了丝不自在,垂着眸子,没再说什么。
“若是你觉得对不起本王,你再为本王画幅画像吧!”
当日慕家宴席上,秦澜为慕白画了一幅画像,听说至今还悬挂在慕白的书房里呢!
“画像?”
秦澜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及这个,但瞧着他拉着椅子,坐过来,一脸期盼的样子,也不忍心再拒绝,捏着笔开始画。
他今日戴了一顶紫金冠,发丝平整地束在冠里。
眉眼疏阔,朱唇紧抿,紧绷的下颌,轮廓精致,实在是难得的精品。
他只坐在那,一袭黑袍加身,宛如一头雄狮,沉默蓄势,周身隐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足足画了一个时辰,秦澜才放下笔,小心翼翼地捏着纸,仔细看了看,这才递给他。
萧淮安反复上下端着看了好久,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苏和。”
门外的人推门进来,站在那,等着吩咐,“王爷。”
“过来,将这幅字和画送去裱好,挂在本王书房。”
萧淮安小心翼翼地将纸递给苏和,末了,走到秦澜身侧,拉着她回到桌前,“方才都没吃多少,本王让人再送些过来。”
“好。”
吃完了饭,又上了糕点,糕点吃腻了,又上了茶,眼看着天都要黑了,这萧淮安仍旧变着法的,不想让秦澜走。
“不如——”
走到门口,萧淮安又扯着她的衣袖,欲言又止的。
秦澜回眸,装作不明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