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祁连韶说着在棋盘上十八之九的位置又下了一个子儿。
“啧啧,你这布局,一塌糊涂啊,你确定你能掌控得了?得意忘形了啊,年轻人。”镇元子一边发出啧啧声一边摇了摇头。
“还有,我找到了我们的行动为什么总是会被事先察觉的原因,不是内鬼。”祁连韶已然沉稳,虽然落子依然冒进,“那个半妖戚长川,有一双在世上失传已久的‘万象森罗’魔眼啊。”
“真假?竟有此事?”镇元子吃惊之下差点儿落错了子,“半妖这个群体啊,果真不可小觑,不是怪胎,就是怪物。你这是把他的眼睛挖下来了?”
“是的,已经保存妥当,就先放在你这里吧。”祁连韶短促地舒了口气说,“啧,还在犹豫吃不吃子呢?”
“你这布局看似混乱不堪,实则相当深奥啊。”镇元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老爷子我可不上这个当。”
“……”祁连韶望着场上已成定局的棋盘,弯下腰垂下头说,“我认输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何苦如此,暗地里给自己背负让子的负担,强行把自己置于背水一战的地步,不就是五个子儿么,至于如此介怀吗?”
“不是介怀。”祁连韶平静地摇摇头说,“只是想试试新东西而已。”
“什么新东西,就是找刺激,果真是棋如其人啊。”镇元子拍着膝盖感叹道,“至于你说楚熵没有留下本体这件事,我也会派人去查,不过你知道我的行事原则,可别指望我事事都知会你。”
“我知道。”祁连韶挑了挑眉说,“不闹大之前你是不会采取行动的,老规矩了,我几时有过意见?”
“好好好,话说你这回伤得可重啊,要不破破例给你摘个人参果补补?”
“哦,你倒是去摘啊。”
“噫——真够无赖的,”镇元子像是看到十分好笑的画面一样皱着脸说,“你自个去折腾吧,死不了命大,反正你也不是头一遭鬼门关里走过了。”
“是啊。”祁连韶笼起双手,望着庭院里郁郁葱葱的人参果树说,“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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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化主,说白了点就是到处去化缘拉赞助的道士罢了,这样的职位当然免不得时常出远门了,奉真花了三天才背下来全国全真各个丛林观的大致分布,前辈告诉她这些知识将来会有大用场。
距离上次跟连笙的谈话不欢而散后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奉真全身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到处去走动走动了,今天上头才给她派个任务在终南山地界内募缘,看在她是新人的份儿上这种范围已经算很小的了。奉真接了差事后收视准备一番,中午吃过饭就出门了。
得知消息的司?一脸期待地问能不能在奉真不在的日子里把钥匙留给她让她有空来院子里住两天什么的,虽然奉真本人没什么意见,但这是规制所不允许的,除非司?甘愿为此去寮房。当然她怎么可能甘愿,所以把奉真送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沮丧着个脸。
“师姐,我想去你那儿多待还有个原因,你不知道,我都发现陆元彦那家伙经常跑门口偷看你呢!”司?拽着奉真胳膊哼哼,“你知道我嘛……有没有别的机会见面,唉,寮房管得真多。”
“……这是咱们重阳宫的祖制啊,又怪不得寮房。”奉真温声宽慰,“再说我顶多去个半月就回来了,不会太久的。”
“半月还不算久啊?哎呀你不在我又要无聊死了。”司?跺着脚抱怨。
“别急嘛,要是可以的话我回来之前给你带点好东西,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啊?”
“真的啊?我……”司?眼睛闪了闪,寻思了片刻说,“我想……我觉得山下那些女孩子头上的饰物真真好看,还有他们身上那种香香的粉……跟我们这儿问到的乏味的香气一点不一样呢!哦,还有那么多颜色的料子……”
“这……我看着来吧,一口气也拿不了那么多呀。”奉真无奈地笑了笑说,“你师姐我也就那么几个钱,得省吃俭用呀。”
“唉,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师姐在外边记着我就成啦。”司?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路上小心哦!”
跟司?道别后,奉真一人背着行囊和剑匣开始走那漫漫长阶,至于背上的剑匣,还是师父特意差人去做的,为的就是卡住太过锋利的碎金剑然后给剑刃和剑匣只见留点儿空间不至于相互冲突,这样奉真才能把剑装好背起来,不过同时重量也加了一半,奉真对这把剑开始感到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