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子似乎是轻轻叹了一声。

奉真觉得自己有必要转移下注意力了。

“师父，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奉真把糖糕嚼完了说，“昨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于是奉真如实把昨晚那个梦重述了一遍。

“……那个女人……”玉阳子突然把眼睛睁得奇大，一把抓住了奉真的双肩逼近了问，“那个女人还说了别的吗？”

奉真立马往后缩了缩摇摇头：“没，从头到尾，她只说了两句话，话说师父你的重点好像……有点歪啊。”

“为什么你会……梦见她？似乎还见过她好几次的样子？”玉阳子又逼近了一点，奉真赶紧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站到一边说：“哪有很多次啊，我也是一头雾水，重点是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我的剑，我发现它有点不一样。”

“啊，不好意思。”玉阳子赶紧松开手，“你说你的剑怎么了？”

“它会变色，不是，会发亮，不是，怎么说呢，总之……”奉真拔出了背后的碎金说，“你看平时剑刃是这样的对吧，有时候会变成金灿灿的样子，而且我能听见剑刃鸣响的声音，好像剑是活的一样。”

“……你在说什么啊？”玉阳子无奈地笑了笑说，“剑能是活的？”

“而且，”奉真继续说，“它会发生变化是有规律的，我拿到它也有好几个月了，我发现它会随着我的情绪变化发生变化，这是真的。”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心情不平静的时候，剑好像会感应……一样，并且做出回应。”奉真深吸一口气说，“师父，我真的感觉这把剑是活的，一开始我不是得拖着剑走路还费力吗，不出十天我就能挥动自如了，就算力气变大了也不会这么快吧，剑变得就像是自己的手一部分一样自然。就好像……就好像剑在照顾我的感受一样。”

“……”玉阳子似乎是混乱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语言又说，“还有……别的异状吗？”

“如果附近有潜在危险它也会有反应，不过似乎只对灵体游魂一类有反应。”

“……还能这样？”玉阳子说着飞快地舔了下干涸的嘴唇，“我……我想起我师父曾经和我说过的话。”

“……什么话？”奉真比划的动作固定在了那里。

“我师父在我刚进重阳宫的时候说过，道士的最高境界不是成仙而是炼出炼器化形的资质。”

“哦哦那个我知道！”奉真兴奋地打断了师父的话，“据说有这种资质的天下只有十人，我们掌门是一个，祁连韶是一个，据说武当和正一的掌门也算，其他我也就不知道了。总之要练出这种本事非常非常难，天赋是必不可少的……”

“打住打住，你先听我说完。”玉阳子伸手打断了奉真的话，“当时我师父对我说，先让我在观里练扎实基本功然后让我注意会不会出现像你说的那种情况。”

“什么情况？”

“兵器会感应持有者的心，任何微妙的反应都不会错过，在那之后器与人会产生各种相应的现象，比如像你那样，剑会为主人预险，听说还有还有别的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每个练器化形的资格者都会将保密当做第一要务。不过，我师父给我透露的不止这点。”说到这里玉阳子神秘兮兮地眨眨眼。

“师父的意思是……掌门给你提供了一整套方案？”

“他对他的亲传徒弟都会对这方面有所表示，可惜我们十个，一个有资格的都没有。'

“如果你果真……那掌门指不定有多高兴，你要他帮忙做什么估计都能成。”玉阳子说完，自己突然笑了起来，于是奉真也跟着笑起来，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笑什么。

“那我回头就去找掌门谈谈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对待。”玉阳子突然恢复了一脸严肃，立刻站了起来。

看着玉阳子抬步就要走，奉真立马追上去问：“师父你去哪儿？”

“去哪儿，找掌门啊？万一我捱不住那封信我就得回扬州过年呢？事不宜迟啊。”玉阳子说完叹了口气，似乎强行把什么烦心事儿就这么吐出来一般，转头就走了。

“师父我能一起去吗？”奉真还在后边摇着手问。

“不必了！若是没着落还平白受了脸色，你对掌门什么看法，为师不知道么？若是有消息，为师会尽快通知你的！”

“呃……”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的奉真只好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玉阳子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