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我到如今人老珠黄之时才终于鼓起勇气说明,结果……也在我意料之中。”
连笙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下来打湿了整张脸,祁连韶无奈地移开视线望着天花板说:“有些事强求不来,师姐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我只是……我只是……”话未说完连笙身子一软靠倒在了祁连韶身上,一接触到那温热的胸膛她的泪水落得更凶了,真奇怪,明明这是她朝思暮想多少年的时刻,但是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无力的悲伤淹没,感觉不到一丁点高兴更别说什么幸福感了。她细白的手背隐隐浮出青筋,死死抓住了祁连韶胸前的衣襟,自己的泪水很快就打湿了一大片衣服,连低低的哭声也沙哑了。
她能听见耳边传来祁连韶一声沉重的叹息。
有一双有力的手放在她颤抖不已的肩头,用温和又坚定的动作扶着她将她推开,连笙压根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捂着脸不停地哭。
“都结束了,此事今后不必再提,师姐仍是我师姐,我们即是师出同门,我在一日,就绝不背弃同门。”祁连韶说到最后不着痕迹地加重了口吻,抓着对方双肩的手紧了一紧然后松开,“再难堪的事也会被时间消磨殆尽,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本来觉得天塌地陷的连笙,听完这番话后竟然彻底没有了再作纠缠的欲望,她低着头片刻,然后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扬起一个温婉的笑容说:“师弟说的是,时间不早了,再待下去恐引人非议,我这就走了。”
说完她一边从衣袋里掏出帕子用力擦泪一边转身往门口走去,祁连韶沉默着目送她到门口,又见她突然转过身来。
“话说……师弟你这几天还头疼吗?若是还不舒服的话我替你寻几味偏方去,我知你是向来嫌麻烦不愿去的。”连笙强作笑颜道。
“不用,我好……咳咳!”祁连韶话未说完就咳了两声,他连忙摆摆手说,“……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不碍事……咳咳!”
连笙莞尔一笑,那笑容分明藏着许多无奈和悲戚,祁连韶佯装看不到,形式化地报以一笑,这才看着连笙离开门口。
偏偏这种时候开始咳了啊……祁连韶有点恼火,他大步走到桌案边把刚才锁着的抽屉拉了开来,又拿出了最上面的那张纸。
【过程很微妙不便详载。】祁连韶补上了这一句,笔尖沾了沾墨又写上,【之后的焦奉真显然非常暴躁,尽管极力克制还是拍碎了一个香案。】
写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又抽了张纸,把前面两句抄了上去,然后把旧的那张放进抽屉里,立马已经叠了厚厚一本册子。
*
“半个月前就收到你要来的消息了。”奉真伸出胳膊给孙灵枫一个大大的拥抱,“说真的挺想你。”
“我也想你啦。”孙灵枫用力拍了拍奉真后背笑着说,“我还给你带了位新朋友。”
被孙灵枫放开后奉真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一言不发的道长,她当然早就注意到他了,但碍于礼数所以她没有过多表示。显然这位道长也不是什么热情的人,他的身材属于纤细高挑的那类,笔直地站立着好似一株挺秀的新竹,他脸上戴了黑色的布罩,只露出一双俊秀又冷漠的眼睛,方才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奉真,然后就在专注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自从奉真接到孙灵枫要来的信笺后,就让传凤啥也不用干,每天在门口蹲着就行,等了半个月后终于把孙灵枫等来了。
“越南襄,我师姐,咱们正一鼎鼎有名的人物。”孙灵枫拍了拍那个越南襄的肩膀大大咧咧的介绍道,奉真愣了一愣,不由得暗暗咋舌原来这位道长是位姑娘啊,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幸会。”师南襄向着奉真举手行礼,奉真连忙还礼然后招呼传凤接待客人们,将她们带到自己的小院子里。
传凤有个好手艺——泡茶,她的手艺好到让奉真半夜三更渴了也想喝她泡的浓茶,然而当传凤端着热气腾腾地霍山黄芽上了小院子里的石桌后,师南襄礼貌地拒绝了。
“别介意,她有点不方便。”孙灵枫一边捧着热茶惬意地喝一边解释道,“她从来不在人前吃东西,这是老习惯了。”
是她的面巾下藏着什么吗?奉真一边暗忖一边表示不介意,招呼传凤也坐下喝茶,奇怪的是这次传凤死活不肯,奉真发现她总拿眼瞟越南襄,眼神里分明有种畏惧。
传凤走后,孙灵枫立刻急不可耐地开腔了:“呐,奉真奉真,祁道长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儿吗?任何事儿都可以,大事小事都可以,告诉我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