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待景梵醒来,他放在床头的簪子已不见,但有一张纸代替了它——
簪子我已拿走,不要有过多心思,专心一点,将此事办好。——云岑
纸上的字干净而利索,如他本人一般,与景梵潇洒而连贯的字形成了鲜明对比。
其实景梵的字单个拿出是挺好看的,但合起来就略显潦草。
他起身收拾好,找客房要了一支笔,再用他那潦草而又好看的字回了一句——
多谢阿父关心。——景梵
写完他将这张纸折成了冰块的形状,将他装好。
装好完毕,他打开房门,门口站着眼下有团乌青的狄费建和一直打哈欠的刘凤栖。
狄费建见景梵出来了,对他说:“公子,其他人都已在外边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
景梵听闻,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后向楼下的正门走去。
倒是刚打完哈欠的刘凤栖小声地说:“起这么早是赶着去投胎吗?”
景梵走在他俩前面,不近但也不远,自然也听到了这句吐槽,只是他脑子里在想别的事,没有理会。
狄费建为了不让刘凤栖的话着地,显得不礼貌,便接了上去:“刘掌柜,若按照计划,则今日就已经到刹帝利庄了。”
刘凤栖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若想要追,不费点劲是不行的。但她就是起不来啊,好不容易起来了,还直犯困,便无意识地吐槽了一句。
其实,待她吐槽完毕,她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局势,倒也没啥,只是好像显得她没有正能量,不行!绝对不行!她大难不死,已经很幸运了,不能有负能量,可是她好困啊。
啊!她都快被自己整迷糊了。
于是她现在就处于给自己强打精神而又效果甚微的状态。
狄费建发现她都快撞到前面的柱子了,她都没反应,便抬手在额头处替她挡了一下。
狄费建没有年轻人应有的“热”血,传到刘凤栖额头上,倒使她清醒了几分。他的手上还有经常练功导致的茧,酥酥麻麻的,导致刘凤栖又想睡了。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对上狄费建关心的眼神:“怎么了?”然后再低下头,与柱子对视,“哦,谢谢。”
狄费建刚放下手,却又再次将手放到刘凤栖额头上,然后语气笃定地说:“刘掌柜,您发烧了。”
刘凤栖跟树懒似的抬起头;“啥?”你骗鬼呢?我身体素质可好了,之前还得过我们级部3000米长跑冠军呢。
此时景梵已经走到楼梯口了,听闻,转身:“长跑冠军?既然如此,省拆(盛钗),你先将刘掌柜带进马车,我去买药,不可耽误了长跑冠军的前途。”
狄费建扶着刘凤栖说:“是。”
听到狄费建的答复,景梵便快步下了楼,他直觉此时定与刹帝利河之事有关,毕竟国师还特意托云岑来提醒刘凤栖,想必普通的药也不能使她恢复,但能抑制一点是一点吧。
狄费建满带歉意的声音在刘凤栖耳边响起:“刘掌柜,失礼了。”
还没等这个发烧而不自知的人反应,狄费建就以公主抱的形式将她抱起。
她眨了眨眼睛,没注意到眼前事物角度有所改变,只是又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在狄费建怀里睡了。
狄费建虽小,但稳。走楼梯时,特意走得很慢:到平面时,特意选了人少的路走:快到大部队时,特意用头示意人闭嘴。
大家平时见到的狄费建都如小孩一般,别看他长挺高,一开口孩子气瞬间暴露。但此时的他,冷着脸,气势直逼皇家禁军,大家就不敢开口去问他怎么了,以及刘凤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