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秋镜衣想要奔过去却突然被空中一道屏障打了回来。
只见付津浑身上下沐浴在浓烈的黑雾之中,桀桀地阴笑着,那黑雾慢慢凝成一个人形,崔公不禁失声:“弟弟!”
那人正是疯了又死去的老黄!
秋镜衣这才明白,付津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竟是自己炼了恶灵,让他寄生在自己身上,同生共死!
就在她疑惑一个凡人如何可以炼制恶灵时,灵台内鬼车的声音传来,“是……碎心帮他的……”
秋镜衣瞬间怒气更浓,活着百般折辱她不够,连她死了也不得安息!
不禁怒声道:“你究竟做了什么!碎心为何会变成祟鬼!!”
祟鬼最重要的一个成因,乃是骸骨不得安息,被人亵渎。
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碎心变成了祟鬼的原因,她不愿意相信,这个女子,死后仍不得安息。
崔公被变成恶灵的老黄吓住了,一时间进退不得,手脚桎梏起来。
付津狞笑着,抬头用下巴点了老黄飘在空中的方位,“那得问他了,问问这个疯子,究竟做了些什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他前后两方人马,全都吓白了一张脸,崔公手里的骨灰盒滚到了一旁。
这么一看,恶灵和崔公的样貌简直是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面上的疤痕,和瞎眼全都一模一样。
崔公看不见,无助地用手在空中摸索着前进,颤声问道:“弟弟,你不会这样的,对吧?你说句话,告诉哥哥不是你做的,哥哥就相信你……”
恶灵哪里还有神志会说话呢,更何况,老黄死前已经是又疯又瞎了。
崔公的这副模样好似极大取悦了付津,他竟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蠢啊真是蠢,一个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一个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报的什么仇!呵呵哈哈哈!”
崔公愣在原地,面上隐隐恐惧,“你,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秋镜衣手里死死握着剑,三人都箭在弦上,一旦恶灵或者付津有什么危险的举动,他们便会立即冲上去。
付津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崔公狼狈爬行的样子,“你真的想听?”
崔公犹豫了,就在这个档口,付津手指轻轻一挥,恶灵直奔崔公而去。
秋镜衣瞬间飞身到崔公面前,司空则是直奔恶灵,百里文山转头向付津攻去。
“没意思没意思,三打一,欺负人!”付津嘴角牵起一丝邪恶的笑,轻声道:“老黄……”
只见那恶灵瞬间消失在司空面前,幽灵一般出现在百里文山背后,猛然伸出一掌,百里文山不得不放弃一步之遥的付津,一个侧身堪堪躲过,肩头被掌风擦过的地方,瞬间冒起黑烟。
好在他时刻留意付津,在那人说话之间便留意了四周,“恶灵身上有毒!”百里文山继续与他缠斗,司空低头对秋镜衣道,“你守好崔公。”旋即便飞身到百里文山对面,要助他一臂之力,谁料那恶灵竟突然从背后又长出一个头来。
司空清一个不注意,差点被咬一口。
百里文山手中法术飞快,却不忘放松气氛,“看不见东西,但是打的还挺准哈哈。”
秋镜衣担忧地看着他们二人,刀光剑影,黑雾浓烟,她只能在崔公面前,紧紧捏着一柄软剑,随时提防着还会不会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来。
付津背着手悠然自得地走了过来,百里文山那个方位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行动轨迹,“容时小心!”一个不留神,差点又被恶灵伤到。
司空皱眉道:“她没那么弱,你先管好自己。”
难得是一句关心人的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十分别扭。
秋镜衣神色平淡地盯着逐渐逼近的付津,心情反而平复下来了,一脸淡然。
付津见状挑眉道,“你不怕我?”
“怕你做甚?一个只会被恶灵,被鬼混,被女人保护着的胆小鬼?永远长不大的小孩?”秋镜衣十分不屑。
付津有些被激怒了,但仍是笑着,“哦对了,‘母亲’是不是还有两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要不要趁着他们打架,儿子告诉你呢?”
此刻“母亲”二字从他嘴里说出,分外诡异。
他在重现秋镜衣假扮付母套话的场景。
秋镜衣没什么反应,撩了衣服直接坐在崔公旁边,顺便把漆雕红木骨灰盒放回他的手里,连软剑也收了回去,笑着抬头,“好啊,他们应该还能打很久,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