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混合的气味。窗帘关着,只开了一个白色的顶灯。
黄伟强后来对他的妻子说:“假如你见过失魂落魄的什么样,就是他那副模样。只是会喘气的肉体。
越漫两只眼睛仿佛要从眼窝里鼓出来,大,圆,白,大概是因他两颊下陷的厉害,眼睛显得更为突出,皮肤暗黄,眼睛无神、迷茫、紧张、无助、痛苦。
他瘦的像鸡爪一样的右手揉着被单。
黄伟强说:”我是东山镇派出所所长,黄伟强。听说你受了伤。“他停了一会儿,等等没有反应,又接着说:“我们来是想了解,事情的过程。”
他在床上试着挪动了一下,微微低下头,盯着眼前的被子,喉结动了两下。
“说话困难?可以低声说,”黄伟强补充道。
“深呼吸时有点痛,”越漫沙哑地说。“我以前没有弄过弩,不小心射伤了自己。”
黄伟强没有说话,盯着越漫的眼睛。越漫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脸上试图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这种在咱们东山镇从来没有发生过,”黄伟强说。“那支弩在这儿吗?”
“老孟把它收起来了。”
黄伟强走到门口。“把那支弩拿来。”
弩装在袋子里递了过来。黄伟强拉开袋子,拿出弩,黑色的弩身,工艺粗糙,像镇上大部分弩一样,从网上购买的零件个人组装起来的。“那支箭呢?”“也在袋子里,”老孟说。黄伟强拿着箭说:“私藏弩是不允许的。你是组装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扳机,打中了你的肩膀,情况是不是这样?”
“对呀,我以前没有弄过,”越漫紧接着回答。
“这支弩长64公分,箭对着自己,扳机是自己扳起来的吗?
越漫抽了一口气。又低下头,看着眼前的被子,不说话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黄伟强加快了语速。
”就是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