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听到这边打闹,赶了过来。
“吵什么吵,都给我站起来,面壁。”那警察手拿着警棍,敲打着那监舍的铁门窗。
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
唐四看到,那看守所长的身后,竟然站着孙局。
门打开了,孙局走了进来,“小唐,这儿的伙食,还吃得习惯么。”
唐四心里窝着火,若不是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就那伙食,是个人都难吃得下去。
就连那样的伙食,自己不也是没有捞着吃么。
“小唐,孙局特意来看你了,你过来,不必面壁了。”那看守所长脸上堆着笑,对唐四说道。
看守所长屁颠屁颠地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搬过来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唐四心想,这又是来的哪一出呢,难不成,孙局这是要在看守所里,对自己进行审讯。
监舍里的那几个囚犯,也都倍感诧异。
他们都弄不明白,这个新来的小子,究竟是什么来路,就连局长都亲自来监舍里找他。
“小唐先生,麻烦你帮我瞧瞧吧,我,我这老毛病,可能有些不好治哟。”
孙局显得有些尴尬,他口口声声,一点也没有把唐四瞧在眼里,现在,居然找到这监舍来相求。
“孙局,你这不是让我犯错吗?我这进来的原因,你最清楚了呀。”
唐四双手一摊,做出既无辜又无奈的样子。
“小兄弟,你是没有见着啊,今儿,我算是看眼了。你是不知道啊,就那老胡,他那背,那腰,已经痛了不止二十年了。我是亲眼看到过,他就在办公室里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个铁血男子汉,痛得在地上打滚。”
“结果,你这手到病除。小兄弟,你就行行好,给我治治吧。”
看守所长,也在一旁劝着,“小唐啊,你就帮着孙局看看吧。孙局现在也着实不易,他本来有一儿一女的,结果,他得罪了人,他的老婆和儿子,都让人给害了。”
本来,唐四对那孙局很不满。
现在,听到看守所长的话,唐四不禁心中一震。他顿时明白,孙局为啥会彻夜难眠,为啥会痛苦焦灼了。
失去老婆和儿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得是多大的痛苦。
唐四伸出手来,孙局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小兄弟,劳你费神了啊,实不相瞒。抓捕你,我从内心里并不支持。可是,我也就是一个小小的警局当差的,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孙叔,想开些。你哪怕把心剖出来,你的老婆和儿子,也不能够复生。有些年头了,孙叔,也该释然了。”
唐四并不会安慰人。
就在他的手,搭在孙局的腕脉上时,就已经感受到,孙局心律不齐,爷爷给他讲过,但凡人彻夜难眠,多半是心脏受损。
或为什么事,一直煎熬自责,或为什么人,一直难以割舍。
看得出,孙局是那种重情重义的男人,为了他的女人,儿子,他已经到了心力交瘁。
“孙叔,你这个情况,白天,你用繁重的工作来麻醉自己,这日子还要过得舒坦一些。可到了晚上,你总是心神不宁,思虑太重,你一直都心火太甚。由于你的脑子,一直都处于极度的兴奋,焦虑,不安,自责之中,导致了你根本无法安睡啊。”
“小唐,你帮我调理一下吧,我感觉到,我随时都可能会倒下了。”
“孙叔,你不能再服用安眠药了。你想,心藏神,神安则可以安睡。安眠药下去,直接把心排挤在外了,你这心已经被伤到了啊。”
看守所长有些惊讶地说道,“天啦,你这一把脉,竟然就知道吃过啥药,你这实在是太厉害了啊。”
“小兄弟,我把你针给你带来了,你帮我扎扎吧。”孙局从衣袋里,悄悄摸出针来,“小兄弟,我这是欠下你大人情了啊。”
唐四接过针,让孙局平躺在那办公桌上,先就扎下天突,巨阙,关元,心俞,把气引到之后,又叫侧过身子,下了中枢穴。
也就二十来分钟,孙局的脸上的充血处,颜色渐渐地变得淡了些。
本来有些急促的脉息,也平稳了很多。
调心之后,唐四又一针扎在了孙局的绝骨穴上。髓会绝骨,在绝骨穴上,先做了泻,刚才把脉的时候,唐四分明感觉到,孙局的颅内压力有些大,在绝骨上做泻,先要把脑子里面的压力给释放一些出来。
然后,在同一个穴位上,他又做了些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