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摩尼，前生是一头漂亮的九色鹿。”

“美丽的皇后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头毛色九种，双角洁白的九色鹿。她立刻幻想有一件九色鹿毛皮做的大衣。于是国王下令通缉九色鹿。”

......

烈日高悬，流光闪烁。

少年竹篦睁开眼，他又在诵佛经时睡着了。他拿过九色鹿故事的小册子，随手翻开一页，九色鹿王在刀兵剑戟之中受难。纯洁、无辜又超凡肃穆。

故事令人沉迷，可是，明日就是寺学?的考核。

竹篦眯起眼，对着日头，各种绚烂的色块聚合在自己眼前。他喜欢这么玩，尽管家里的大人叫他不准长时间盯着烈日看。

寺学要考经典佛经的释注，竹篦只是喜欢故事。枯燥的说理让他打瞌睡。

他拿起一本经书，强自投入。过了一会，草丛里的什么东西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只琥珀眼的白猫。

“小猫，过来。”竹篦拿出兜里的面饵丢给猫。却打了一个空。猫儿跑了。

竹篦扔下书垛，追了过去。狡黠的猫儿在林子里乱窜，白色的毛皮偶尔略过眼前。很快不见了。

在林子的尽头，两个僧侣看到了猫儿。

“不知谁家的小姐把猫儿弄丢了？”竹篦听到他们说。

矮胖的僧侣站在原地，喝令那个消瘦的僧侣去追。竹篦在草丛中压低身子，静静看人与猫的动作。

瘦僧侣把猫追丢了。竹篦压低声音呵呵笑，绕过二人。

在宁静的栴檀湖边，竹篦再次看到了琥珀眼的白猫。

白猫背对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短胖的手爪一点点延长，变成人的四肢。褐色长发从洁白的毛皮里翻出来。身上裹着单薄的白色纱衣。

背对竹篦，卧在草丛里的，已经是一个人。

少女回过头，琥珀色的眼睛狡黠地上下打量竹篦。

竹篦失去了知觉。

栴檀湖畔，穿白色薄纱衣的美丽少女，有立体的西域五官，眼睛是琥珀色的。她轻倩的肩膀上，用金丝栓着一只竹鸟。

那只竹鸟，赫然便是被法术变成鸟的少年竹篦。

“不要担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虽然我是猫，而你是一只鲜美的胖鸟。但你现在非常安全。”

少女垂下头，对肩上的小鸟说话。旁若无人的呢喃。这幅画面竟然很美好。

竹篦伤感地想道，家门不幸，这下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