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是——”
女子揭下面罩:“公子,我是花梨。”
宋清宁打量着她的脸,显然还不是很信任她。
花梨拿出尘长老的手信,说:“花梨听从尘长老的安排,在此处等候公子。”
确定了女子的身份,宋清宁的神情缓和了些,他坐到花梨对面。花梨忙给他倒上热茶,开口说:“听闻落颐有位远近闻名的神医,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盟主就让我陪书砚少爷来求医。我找了个借口出来与您碰面。”
“许书砚得了什么病?”
“半年前,二少爷突发热毒,嗓子烧坏了,无法发声。”
宋清宁抿了一口茶,幽幽地说:“许盟主真是爱子心切,他应该很希望继任的是这个儿子吧。” 花梨点点头,说:“盟主的身体每况愈下,溯渊盟也许很快就要变天了。”
花梨潜伏溯源盟五年,尘长老早已得知那位大少爷许书棋性格乖戾、善妒易怒,却凭着母家势力深受盟主器重,简直是世上的第二个宋清源。
“盟主病死、二少爷成了哑巴,那么大少爷许书棋就能顺理成章的继任了。由这样的蠢货继任,溯渊盟的确要变天了。”
宋清宁玩味一笑,剑眉下的双眼深邃如渊。
“开春后,穆惜迟去过几次嵩城,但每次都是和盟主密谈,花梨还没有打探到消息。一有风吹草动,花梨立刻找机会通报公子。”
“好。”
怕耽误喜帕的进度,宋意之只能每晚抽出些时间缝香囊,前前后后花了十日,才为宋清宁缝制出一个精美绝伦的香囊。
不过若不是宋清源大婚,她还讨不到这样金贵的丝线和缎布。
香囊里放了米兰、玫瑰和栀子的干花瓣,加上石菖蒲,气味好闻极了。宋清宁的属相是寅虎,宋意之别出心裁地在香囊上勾了一只幼虎和一只小兔,幼虎站于一轮明月下,作仰天长啸状,威风凛凛。白兔神色悠然地在幼虎身后吃草,似乎什么都不惧怕。
这是她心目中幼时宋清宁保护她的样子。
她拿着香囊前去寻宋清宁。今日是宋清源正式去平宜侯府提亲的日子,浩浩荡荡去了一行人,阁中此时倒是显得冷清了不少。
到了望月楼,凛月却说公子一早就去城中了,还未回来。
她有些疑惑,宋清宁去城中,怎么没有带上自己呢?难道是宋清源又给他差事,让他去购置什么东西?
想着,她推开了宋清宁的房门。
他的房间收拾得干净利落,眼神一瞥,屏风内一抹红色吸引了她的注意。
屏风内悬挂的那件大红色羽缎披风,华丽非常。
这件披风做好了,怎么从未见宋清宁穿过?那他做来何用?总不会是在宋清源大婚时穿吧?且不说大红色喧宾夺主,现下也不是穿披风的季节了啊……
正思忖着,宋清宁就推门进来了。
他今日穿的比平日里更低调了,黑衣黑腰封黑鞋,像个刺客。
“荔枝,你怎么在……”
他将手里的几包点心递到她手上,不等宋意之发问,自顾自说:“我去主城买了些你爱吃的糕点,幸好去得早,那家铺子生意很好,险些买不着了。”
宋意之撅了撅嘴:“你怎么不带我一起去?”
自除夕夜后,宋意之对阁外的一切都充满了向往,宋清宁又偷偷带她出去玩了好几回。
宋清宁目光温柔,解释说:“我去得早,去清心院时你还没起,索性就没叫你,怕扰了你的清梦。”
“好吧……”宋意之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我……没事。”
宋清宁眉毛微挑,唇角挂着温暖笑意:“说吧,我听着。”
“我……只是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最近,你好像很忙……”
“我对你绝不会隐瞒,也绝不会欺骗。”宋清宁柔声说,他的声音虽轻,却如点点星火,将宋意之的内心照亮。
她沉默着,说不出话,只是久久看着他明亮的眼眸。
“荔枝,你要记住,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保护你。”
“好。”意之答道,将香囊塞到了他的手中,“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