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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喜大悲

天气暖了,阁主宋跃头风之疾越发严重,常常疼得夜不能寐,请了许多医师都看不好,只开了些缓解头风的药,每夜煎服。

这一切尘长老都看在眼里,他的计划早已经等待已久,只欠东风了。

大婚前一日,宋清源一行人就出发前往平宜接亲。

赵云锦尽管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但成婚之日已在眼前,她别无它法。

虽然她情急之下也求过父亲,在两个庶出的妹妹里选其一嫁过去,但是想一想,妹妹们又何错之有呢?就让她们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吧。作为长姐,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责任。

何况侯府需要鎏金阁的帮扶、平宜百姓需要鎏金阁的帮扶,作为嫡女,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责任。

她只能宽慰自己:等嫁到了落颐,自己不仅能和宋清宁同住一个屋檐下,没准还能遇到那位风流王爷。如此视觉盛宴,也不算太苦。

至于那个宋清源,只要他品行端正,好好对待自己,也就罢了。

次日,鎏金阁外锣鼓喧天,壮大的接亲队伍远远走来。

宋清源一袭喜服,骑马容光焕发昂首走在前面。他身后是火红的八抬花轿,那轿子周身由红色绸缎花团装裹,轿帏上是金光闪闪的喜字。

鎏金山周围的百姓们都知道今日是大公子大喜的日子,娶的还是皇家小姐,纷纷挤到路边探头观望,涌动的人群比肩接踵,一个个比新郎官还兴奋。

侍卫们艰难地维持着秩序,才让接亲队伍井然有序地缓步进了鎏金阁门。

轿内,陪嫁丫鬟映照和映雪不停地哄着赵云锦。

映照说:“小姐,你别紧张嘛!”

映雪说:“小姐,你今天美极了,定能惊艳众人!”

赵云锦却觉得自己身上有几百只跳蚤似的,叫她浑身不舒坦、焦躁难捱。

“这是我第一次结亲嘛,我真的好慌好慌啊……”她嘟囔道。

“别慌别慌,映雪给小姐哼歌谣——推磨杠,摇磨杠,推个粑粑去看娘。娘又远,路又长……”

赵云锦一听,差点哭出声来:“呜呜我想我娘了……可惜她看不到锦儿出嫁了。”

映照打断道:“你这唱的什么啊!快别唱了!”

赵云锦十分沮丧,离开平宜时,看到家人恋恋不舍的神情,她差点跳下轿子逃婚;现在已经踏进了鎏金阁的大门,离家人山高水远,她更加崩溃了。

“小姐,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哭哭啼啼,会冲了喜气的。”

“我知道。第一次难免紧张嘛,等到第二次就不会这样了。”

映雪吓得赶紧说:“呸呸呸!小姐说什么胡话!什么第一次第二次的。快呸呸呸!”

鎏金阁内喜气洋洋,锦绣繁花,人声鼎沸,充斥着浓浓的婚嫁壮美气息。

拜堂仪式开始了,赵云锦身着大红云霞云纹婚服,青丝绾起,头戴金丝镶玉凤冠,手持团扇,和宋清源并肩走来。

她藏于团扇后的目光,在一众宾客中扫视一圈,忽而与端坐一旁的宋清宁目光相融。

他双瞳盈盈,温柔注视着她。她睫毛惊颤,赶紧收回视线。

宴请的宾客们除了亲朋好友,还有数十桌黎民百姓。鎏金阁一直除恶扬善,为民除害,方圆十里稍微富裕一些的百姓人家都带着贺礼参加婚宴,为阁主贺喜。

酒桌皆是红木,上罩红金鸳鸯桌帔,山珍海味尽数铺开,红色喜碗喜筷边,放置着一方精美无比的金丝鸳鸯红喜帕,布置得十分妥帖。

夫妻对拜礼毕,拜宾客。宋意之坐在桌边,虽看不清赵云锦的模样,却从她那富贵气质和得体举止中判断出定是个美人儿。

如此美人,配这个坏透了的宋清源,真是可惜啊。

热闹非凡的婚席从正午一直持续到了夜里。

宋跃喜上眉梢,和众宾客们相谈甚欢,觥筹交错间,已喝空了好几坛烈酒。这样的大场面,宋意之平生头回见,她也被这大喜氛围感染,浅酌了几口酒,酒刚下肚,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耳边嘈杂人声也听不太清了。

夜色中,一个黑影身手敏捷,潜入了鎏金殿药房。

酒席散去,新人入洞房。

宋跃喝多了酒,加上头风发作,实在支撑不住,刚被大夫人搀扶着回到鎏金殿,就痛苦地嚷嚷着:“快给我熬些药来!我要疼死了!”

大夫人连声应道,唤丫鬟们赶紧去药房熬药。

殊不知,那些药包早已被人动了手脚,加入了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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