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
宋跃服下汤药,不出半炷香的时间,就急火攻心、口吐黑血,暴毙而亡。大夫人吓得屁滚尿流,大声疾呼:“来人啊——快来人啊——”
鎏金阁敲响了丧钟。
沉重而诡谲的气息阴沉沉笼罩着整个鎏金阁。
侍从传消息时,宋清源正要宽衣解带,被吓得面如土色,颤抖着问:“什么?爹……爹他……”一旁的赵云锦更是心头一惊,自己大婚之夜,鎏金阁阁主居然暴毙而亡……
宋清源甚至顾不上安抚新娘,就连滚带爬去了鎏金殿。
赵云锦放下团扇,呆呆望着宋清源离去的背影,心里发怵。
这边清心院,宋意之喝了酒头昏脑胀,早早睡下,却被院外惊慌又凄厉的哭喊声、脚步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睡眼,就看到玉茗慌里慌张地冲进来。
“小姐,不好了!阁主、阁主驾鹤西去了!”
宋意之怔住了,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你说什么?”
“小姐,我们快去鎏金殿吧……见阁主最后一面……”
宋意之脑袋“轰”地一声,只觉天旋地转、耳鸣不止。
鎏金殿内,家眷仆人们无一不跪地痛哭。
大夫人和宋清源兄妹守在宋跃床前,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几个医师一脸痛心而又无能为力地站在一侧。
宋清宁抓起医师的衣领,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公子,小人实在是回天乏术啊……阁主他身中剧毒,此毒药性十分野蛮,毒性很快便能遍布全身。阁主饮酒过度,又有头风旧疾,即便喝了解药,也无力回天了……”
宋清源听罢目眦欲裂,怒问:“父亲中的是什么毒?!”
医师一脸为难,发着抖:“大公子,这毒很罕见,不是落颐城有的毒药。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快说!”宋清宁额角青筋暴起,怒气如火山般爆发。
他如此暴怒,把宋意之都吓到了。她从没见过他这般愤怒悲伤的神色,可是,他只是父亲收养的义子,十几年来在鎏金阁中过得并不好,为何如此……
“四公子,这毒,像是平宜的斩狼齿啊……”
宋清源也是个没脑子的,一听到平宜二字,立刻大喊:“平宜?难道是侯爷的人干的!”
大夫人听了,失色道:“你疯了!侯爷刚把千金嫁过来,怎么会明目张胆加害于你父亲!”
宋清宁倒是冷静了下来,问:“长老们都通知了么?”
宋跃的贴身暗卫祁祝答道:“已经派人去山下报信了。”
宋清源现在看谁都是凶手,他一把抓起祁祝,质问道:“祁祝,你是爹的暗卫,今晚你去哪儿了?”
祁祝无辜道:“大公子,今日公子大婚,我一直紧跟阁主左右,半点不敢松懈。大夫人扶阁主回寝殿后,我一直在殿外驻守,没见到任何可疑的人。”
“难道你的意思是怪我娘亲吗?”宋韵之满脸泪痕,伤心至极。
“祁祝不敢……我的意思是,这毒是早就准备好的。”
宋清源目中充血,说:“来人,将酒宴时值守鎏金殿的侍卫、负责熬药的丫鬟们统统杀了!”
宋清宁急忙制止:“慢——大公子这么急着赶尽杀绝,难道是心里有鬼?”
“你在说什么屁话!就算我想父亲死,也不至于在自己大婚之日下毒吧!”
宋清源此话一出,众人都瞠目结舌,震惊地望向他。
宋清源赶紧找补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根本不会害死父亲!这些人即使不是凶手,也是帮凶,我情急之下,一时失言说要把他们都杀了,何错之有?”
宋清宁冷哼一声,缓缓对祁祝说:“将今日在鎏金殿当值的侍卫、药房熬药的丫鬟们抓去议事堂,等长老们到了,好好审问。再多派些人手,将鎏金阁上上下下,仔细搜查一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