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也装作不如他,在人前让哥哥一分;他知道自己是庶子,理应礼让哥哥、尊敬哥哥。
可是许书棋对他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恶意,小时候做了什么坏事、错事都甩给他,每次他都会一脸无辜地被爹娘狠狠责罚,手心布满尺痕;带着其他弟弟妹妹欺负他,还不允许他哭、不允许他告状;强迫他喝很苦很苦的药、吃很难吃甚至放坏了的食物,最后告诉爹爹是他自己贪吃才会肚子疼……
那时候许书砚小,被欺负了不会说。直到长大一些,爹爹才知道很多事情的真相,开始弥补他,给他最好的宫殿住、给他安排最漂亮的婢女,让他锦衣玉食……
可这样一来,更加激发了许书棋的憎恨,加上想要争夺盟主一位,于是暗中命人在他日常饭食里加了封喉草,毒哑了他的嗓子……
书堂先生从小就教他读:人而好善,福虽未至,祸其远矣……
他想:等了这么久,遇到宋意之,应当就是先生所说的“福报”。
宋意之见许书砚如此沉默,什么也不写、什么也不做,以为是自己执意要走惹他生气了。她急忙说:“我不走,我陪着你,直到你病好。”
许书砚听了,心安了,朝她露出一个乖巧又满足的笑容。
不知怎的,他虽然笑着,却令宋意之有些心疼。
宋意之虽想离开,但却暂时没想好要去哪里。鎏金阁肯定是回不去了,她离开这么久,也不敢写信回去报平安,不知道宋清宁是不是一直在找她……长老们应该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一定把落颐找了个遍吧……
不过,宋清宁已经当了阁主,他放走自己,长老们应该不会太为难他吧……
许书砚不让自己离开,那就继续待在溯渊盟,等他病好再走。
又过了十几天,花梨已经能下床了,她一直担心二少爷,赶紧去看他。
“少爷,你怎么样?药按时喝了吗?”
许书砚点头,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花梨又听婢女们说,是宋小姐给少爷试了药,心里一惊:二小姐好不容易从鎏金阁死里逃生,竟然肯为少爷试药……这事要被尘长老知道了,定要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二小姐。
花梨心想,二小姐在溯渊盟住了一个多月,一定日夜记挂着四公子、关心着鎏金阁的形势。她要找个恰当的时机,告诉二小姐自己的真实身份,让她心里踏实些。
药煎好了,许书砚喝完,已经几乎察觉不到体内的灼烧感,想必封喉草的毒性已经越来越弱了。这时,一个婢女惊叫:“啊!少爷!”
花梨一看,发现许书砚下巴处像是被烈火烧伤了一般,皮肤爆裂,现出一道十分可怕的伤口,正往外渗着黑血。
“赶紧叫医师!”花梨着急大喊。
医师很快赶来,仔细查看了那伤口,上了些药粉,说道:“今日已是第八次服药了……按理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这可是要留疤的……”
花梨急躁地质问:“这药是你煎的,说,怎么会这样?!”
“花梨姑娘,稍安勿躁啊!烈阳花的副作用很多,其中就包括面部皮肤爆裂一条。只是,医书上对烈阳花的记载少之又少,并没有明确记载副作用何时会发作啊……”
不知副作用何时会发作……
宋意之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许书砚有些低落,但还是示意医师退下了。
“少爷,怎么让他走了!”花梨气愤道。
许书砚写道:只是留疤,无妨。
“怎么无妨?怎么无妨!少爷,你的脸……留了疤不是会不好看的嘛。”花梨声音越说越小。
宋意之察觉到许书砚的低落,赶紧笑着说:“花梨,不会的!不是有上好的白僵蚕膏嘛,你看我身上的疤痕都已经所剩无几了!就算留疤了,许少爷也不会不好看。”
花梨反应过来,立刻说:“就是,少爷生得如此好看,一道疤痕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