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祁渊低头小心地双手拢住包装袋,找准一个位置吃饼。
咬一口,整理一下袋子,防止油条脆馅掉出。
瓷瓶一般的脖颈上下牵动,黑衣鲜明地衬出雪白天光。
进食的动作舒徐,和阚汀晏有伤不同。
是一种与生俱来,天生白天鹅。
也不是训练过的优雅。
是稍显生疏,自发的,刻在骨子里的。
贵气。
“阿婆什么时候有空?”
刚咬煎饼,单祁渊快速松开,“她每天都在店里面,早上六点,晚上九点。”
他加的是番茄,红丝酱料点缀在唇瓣。
...
两人煎饼吃了俩小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其间阚汀晏避开可能碰上母亲等话题。
傍晚的k市,夏令时天暗得晚,街边灯火已经亮起。
天地间充斥夕阳的暗橙色,黄亮的灯光位列两道。
单祁渊走在旁边,晃神地望着通向远方的路。
这条路,以灯为引,延伸至美好童话。
地铁站门口,单祁渊快走几步,站在阚汀晏面前:“你早点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送你回去吧,我也没什么事情。”
“不用啦,你应该是住在市中心,这里离我家太远。”
“行,药膏一天一次就行,睡觉前涂吧。”
“嗯!”
搭在地铁站入口电梯扶手,单祁渊最后转头望。
阚汀晏立在门旁,冲他摇摇手。
夕阳的黄晕透过女子,金闪地照在少年脸庞。
少年脸上仅露出的明眸里,那一刻——
全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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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裴檀延双手撑脸,刚洗完澡只一件单薄睡袍。
陶晤虽然一遍遍对不起,谁管他对不起啊。
视频点开后内心五味杂陈。
女子修长的身姿,强劲的爆发力。
以及后面招架不住,险些丧命。
裴檀延脸上阴云笼罩,对着窗外出神。
“少爷。”
门外一声呼唤。
裴檀延猛地转身,“她回来了吗?”
“回少爷,去晏院看过,没有。”
他心底咚咚作响,焦急地只想马上找到她。
“少爷,您要出去?”
管家看着裴檀延急切地换衣服,脱下来的随手抛到床上。
衣柜里随便抽出能穿的外套。
揪皮筋快速扎起未干的头发,只见他满脸急切,“嗯。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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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汀晏离开地铁站后,索性打算慢跑回家,活络一下肌肉。
今天打架用力太过,不放松下明天肯定躺床上。
单祁渊说的没错,裴家在k市中心有其他房产,但老宅地处临近郊区。
前四公里散步走,二十公里慢跑。
前后磨蹭四小时,阚汀晏无语了。
今天的时间像是开了0.75倍速。
漫长的打斗,嚼两小时巴掌那么大的饼,四小放松跑回家。
慢悠悠临近裴家,为了避开别人,选择走车库侧门。
十点半,裴宅外面灯火连天,侧门处挂着照明灯。
正当她庆幸一路畅通无阻时。
——前方走来一人。
“少爷,车停在门口,不用去车库。”
“嗯。”
阚汀晏看着快步走来的人,惊讶。
来人也瞧见她,一怔。
焦急寻找的人,此刻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