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记忆,且背诵内容不难。
正当能张口道来,却在起身,随着屁股离开椅子,
——什么都离开了。
缓慢起身拖延时间,多看几眼内容,脑子却是光光。
像现在一样,她最在意的人,每天都会瞧上的人,在不经意却饱含深意的余光中瞥见的人,
——此刻,她觉得看不够。
好像少看一眼,所有浓稠纯酿的爱意会抛却。
好像多看一眼,就能将深爱痕迹烙印入灵魂。
好像只要好像,就能功德圆满,姻缘两全。
终是情根深厚,根烂溃腐。
“生来是两路人,连死也是啊。”月光似有情,打在都瀛的半边脸庞。她笑着,内伤压出的红河顺着微笑的嘴角流淌。
柔和幽幽的光晕衬着她的轮廓。
一明一晦,构成了她的一生。
“生来是殊途,连死也是。”
不再言语,都瀛用剩下一只手揽住度栅寒。
破开铁网的过程,浪费了时间。
火海云云,瞬间吞噬了仅剩的空地。
落地刹那,都瀛失血过多,力不从心,迷糊之际竟用膝盖去支撑。
噼里啪啦的火声掩盖了骨骼断裂的脆响。
都瀛依旧撑着嘴角,勉强抬眼。
六楼啊,确实会受伤。
不过没关系,她——
也没打算离开。
度栅寒断续地抽泣,泪水迅速被烈焰蒸干。
时间来不及了。都瀛用唯一正常的手,抚摸度栅寒的头发,“又长长不少,发质好,人...也好。快走。”
提不上劲头,说话声轻飘气散。
铆足全身力气,努力大声,“快滚!别让我下辈子看见你的脸是烧残的!”
度栅寒六神无主,一个劲地哭。
都瀛疼出泪花,在模糊的视野里,努力地去睁眼。
“都瀛,走了走了,别再看他啦!城东桥那边还有事情。”
是阚汀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