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窄。
是落水后,大人去拉,可是小孩的鞋底沾满泥土,紧张激动,连滑几脚。
这点疼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却好像会要他们的命。
任凭我妈怎么叫唤,小孩只会哇哇大哭。
随水冲进地下河道,河道的尽头是农场集中池。
等人们急急忙忙打捞出来,只能是尸体。
要我说就是娇气。
——但我说的没用。
这个小孩——裴家旁系的独子。
后来,哈哈,能有什么后来。
陪葬呗,古代皇帝不都这么玩?
等我第二次从泥巴站起的时候,刚过十岁生日。
抬头,对山一条条车如长龙,堵在我家门口。
之后我再也没见过爸爸妈妈。
几月后,我的舅舅赶去希望讨回公道。
听说死在律师楼门口,死因“精神致幻”——新闻说的。
多可笑啊,我自己的舅舅,我怎么不知道他神经病。
舅妈拖着刚会走路的孩子,一路哭着去找舅舅。
也没有回来。
外公外婆早亡,爷爷奶奶悲痛而死。
像看电影一样,身边的演员来来走走。
痛苦几乎令我麻木,对什么东西都无感。
十一岁的生日,我一个人过。
什么过不过啊,我没有那个能力过生日,能活一天就是一天。
但是那一天,命运年久失修的齿轮吃力转动。
一位客人的拜访,成为因果的一环。”
“——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