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纤纤抬眼看向神树，一时间只觉得感慨万千，初见时，只觉得美丽不可方物，却摇身一变，就成了决定男主和反派命运的关键。

“那你呢？”她问道，“你可曾想过，若是没有这棵树，你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师父是想护着师弟的，对吧？”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坦荡地一笑。

凌纤纤垂下眼，她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到了传送阵边缘，又忽然停下来，背对着他轻声道：“顾维，别忘了你也是我徒弟，这件事我应下了，作为代价…不论多痛苦，你都要给我好好活着。”

她向前一步踏进法阵，识海里却忽然传来小右的声音【宿主，男主好感度已达标，可以兑换道具神机秘卷一本。】

离上一次兑换道具都过去十年了，她差点都把这件事忘了【嗯，换出来吧。】

她还挺好奇，这本神机密卷到底说了什么，居然需要这么高的男主好感度来兑换。镯子里绿光一闪，看这封面她就觉得莫名有些眼熟，打开刚翻了没几页，忽然一条眉毛有几分惊讶的样子。

小右好奇地凑上来【这次又是什么奇怪的书啊，你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吧？】

【呵，那可不好说。】她淡淡地合上书页，小右却莫名地觉得，她的心情好了不少，【这可真是…小右啊小右，天道那只狐狸，还真是会故意捉弄别人。】

小右不明所以，传送法阵将凌纤纤送到了天枢摘星内，她刚一出阵，就看到不远处，背对着自己抬首望天的，正是好几日都未相见的清璃。

小右一惊【白苍不是说，会帮我们拖住他，争取救人的时间吗？虽然人我们没救，可他怎么…】

凌纤纤却毫不意外的样子，她上前几步，平和地问道：“阿璃，明明是救人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先告诉我？”

“师父现在知道也不晚。”清璃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再早说出来的话，师父不会同意的，弟子更无心顶撞师父，就只能如此了。”

她问：“你怎知道我不同意？”

“师父从来不走绝路，弟子知道的。”清璃坦坦荡荡，“这是弟子的决定，师父不必介怀，我只是…只是想和这天斗一斗，搏一搏罢了。”

杀星现，直指玄云，不是他和顾维，而是玄云峰主，凌霜师尊。

他不能看着她陨落，即使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凌纤纤阖上眼：“阿璃，这星夜漫漫，在你眼里又会是什么模样？”

“…我虽遗憾不能得见世间的美景河山，可天若星河的模样，只怕再无人比我更清楚了。”他微微一笑，“当年父母亲手毁去我的双眼，就是不想让我再观星占卜。可惜天命弄人，我没了视物的能力，不想留下的却偏偏留了下来。”

凌纤纤望向他，自他出生的那一刻起，这双的灰白眼眸，就注定是他一生的枷锁。

“你看到了我的未来，我会因顾维而死，所以你才执意要与他比试，实则是在试探他的心志是否坚定。”她淡淡道，比起质问更像是在陈述事实，“最后一剑若是他由着心魔作祟刺下来，你便当场将他斩杀；若是他能凭自己留得一丝清明，你便替他化去魔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