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悦安不说话了,凌纤纤却是心情大好。
自她承诺三个月内抓到真凶,与他也是许久不见了,只能偶尔从凌白生那听说他最近的动作。
如今形势紧张,他行事低调神秘,揣测起来有人说他正,有人说他邪,却都不是凌纤纤想知道的。
她眯起眼,指尖绕着杯口轻轻打着转。
明明差了副官送花篮来,自己却还要在暗处躲着跟着,见她要和危险人物接触了,才忍不住出手将她拦下来吗?
想到这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许悦安之前为何让她不要再接近秋文月,怕是早就知道秋文月和东洋人有染,不想让她卷入其中,甚至高调现身,就为了将她从秋文月的身边带离。
她涂了口脂的嘴唇丰盈柔软,轻轻开合着,吐出一段臆想般的喃喃自语:“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疑心我呢?”
许悦安先是一愣,随即又神色一凛。
还未等他开口,那一桌却是到了宾客尽欢的时候,秋文月似乎是和对方聊够了,看着他出手阔绰,给了来结账的侍者一笔数值颇多的小费,脸上露出几分轻慢的神色。
男人的手越过桌子,想去牵她的手,她顺从了,他又更大胆地将脸也凑过去,秋文月这才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想要不着痕迹地拂开对方,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狠狠朝着他的方向拖拽过去。
桌椅摩擦的声音很大,她惊呼一声,侍者在旁边看着,却也不敢伸手去拦,甚至后退了两步,生怕将自己也牵扯进去。
凌纤纤越过许悦安的肩膀看过去,正好对上秋文月惊恐的目光,她眼里是又惊又喜,哪里还顾得上和她从前的恩怨,如今只像是抓着跟救命的稻草,张嘴就要喊:“凌…!”
她只出了一声,原本背对着她的许悦安就忽然转过身去。
凌纤纤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看见秋文月的,只见她从惊恐变为欣喜,又从欣喜变成慌张,最后变得煞白。
她垂下眼,死死咬着下嘴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口喊:“许将军!救救我!”
拉着她的男人是能听懂话的,听她这么喊,下意识就要去摸腰带上别着的枪,可看到许悦安的瞬间又迟疑了。两人对峙了许久,他冷哼一声,甩手丢下被他拉住领子的秋文月,嘟囔了两句东洋话,便灰溜溜地从门口离开了。
秋文月跌坐在地上,眼神里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却还是从地上爬起身,踉跄着走过来。她看也不看凌纤纤,就朝着许悦安行了个礼:“多…多谢许将军出手相救,文月感激不尽,不如…”
许悦安并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便从口袋里掏出钱放在桌面上,又看了一眼大有看戏吃瓜嫌疑的凌纤纤,淡淡道:“走了。”
他走在前头,对还拘着礼的秋文月视如空气,凌纤纤跟着站起来,望着她煞白的脸色只觉得好笑:“他不是你该接近的人,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心吧。”
凌纤纤这话原是好意,却换来对方的带着恨意的狠狠一瞥,看来秋文月终于放弃了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忍不住要与她撕破脸了:“让我死了这条心,便好给你让路,是吗?”
凌纤纤眨眨眼,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怎么会呢~像你这样的,我直接碾过去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