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四年,朝廷统计天下人口。
大明不过九百一十余万户,有口五千余万。
虽然这样的人口基数,在这个时代仍旧是个庞然大物。
但是也不过就是后世一个沿海大省的人口数量罢了。
正是因为人口稀少,刘宠、刘宸才找准了机会,率部杀出了重围。
兵部虽然密切注意,各省仍旧是将刘宠、刘宸一伙人当成了一股规模比较大的“贼寇”而已。
况且江北的京都新府愈演愈烈。
义军之中的不少人,最终都选择放弃了造反这样的高风险职业。
那日被周琰带着大同的边军迎头捶了一拳后。
虽然仍有八千余人突出重围。
但是到了山东境内便只剩下了两千余人。
百姓们口中已经流传起了朝廷将废马政的消息。
这样的消息,对于义军来说,打击是毁灭性的。
当刘宠等人九死一生的逃窜到安庆时,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
另一边的赵疯子虽然势力雄厚一些,但是也不过区区三千之众。
安庆府长江边。
两个创业者再次会面,两人都变了不少。
当日起事,只因兄弟们饿的吃不上饭了,得有一个领头的站出来,领着弟兄们找吃饭的法子。
但是人就是如此,一旦享受到了权力的滋味,便再也不想交出来了。
朝廷一点招安的意思都没有,两人只得选择南下,投奔宁胖子。
在江边,望着即将靠岸的船只,赵疯子叹了口气道:“刘老弟,有没有其他的打算。”
刘宠一愣,诧异的看着赵疯子问道:“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王,不过一隅之藩,宁王召我等来其心无非就是效仿燕王靖难之故事。”
这一路跑,赵疯子也不忘了学习。
身边抓了两个秀才,已经将当年朱重八的励志故事讲给赵疯子听了。
知道了这些事的赵疯子,霎时间便明白了宁王的意思。
刘宠不解的看着赵疯子问道:“那大哥的意思是什么。”
“咱们现在手底下的兄弟,越打越少,咱们得靠上宁王这棵树,才有被招安的价值啊。”
朱厚照即位之后,固然胡闹,但是大明却莫名其妙的如日中天起来了。
甚至有许多江南的富商都坐不住了,带着大笔的银子,直接北上天津。
自知造反成功率微乎其微的赵疯子,打定了主意要学宋江了。
只是现如今宁胖子还不知道赵疯子的想法。
此时的宁胖子只是在不远处的船上,准备好了酒菜,眺望等在江北的那一群人。
船只方才靠岸,宁胖子便小跑着下了船,看着两人笑道:“两位,两位,久等了,可是想煞孤了。”
赵疯子跟刘宠赶忙跪倒在地行礼道:“见过宁王殿下。”
宁胖子笑着扶起了两人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快,上船,过了江,朝廷那边由本王处理。”
“诺。”
望着一船一船的乱民上了船,宁胖子的心里乐开了花。
这些人虽然比之前少了,但是宁胖子觉得,大浪淘沙,剩下来的,必然都是百战余生的精兵猛将。
加上自己在南昌的老家底,宁胖子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自从朱厚照大力推行新政一来,宁王被这样一凸显,显然都不那么的遭人嫌弃了。
甚至南昌的乡绅们都已然悄悄试探起了宁王。
毕竟宁王一脉,当年可是被燕王一脉欺负的不轻。
这一代代的宁王心里都憋屈着呢。
就当宁胖子意气勃发的时候,朱厚照正哼着小调,坐在大牢里,看着被捆的像是新丰收的阳澄湖大闸蟹的李士实。
“万岁......您到底想问点啥啊。”
朱厚照不屑的说道:“不在于朕想问点啥,是你还能知道点啥。”
李士实苦笑道:“陛下啊,罪臣知道的都说了啊。”
“宁王的账在哪?”
“在臣家里啊,东厂不是已经起获了吗。”
“呃......”朱厚照看了一眼一旁的丘聚,丘聚点了点头。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陛下,罪臣真的有话要说啊。”
朱厚照松了口气,说道:“成,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