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几息时间才回过神。沉默着扶起老人遗体,他将自己近卫衣袍解下,郑重的盖在老人身上。
之后,执刀,单脚跃上垛口。
割破左手手腕,他扬起手臂向天空挥洒,将一滴滴雨水灼热。
“来啊,畜生。”也不知是鲜血的味道,还是他声嘶力竭的怒吼。苍鹰衔着老人头颅回旋下扑,利爪刺向这个挑衅它的人类。
它自信就像刚刚的老人一样,利爪伸缩就能轻易取走首级。
近卫回头看了眼老人,再看了眼持枪杀敌的柳然。
跃出城墙,他跳的很高,比两条腿时跳的还高,比苍鹰也要高出一线。
利爪刺入胸膛,他也把刀尖插在了鹰眼上。
一声鹰啼,他手上再用力,刀身插入三分之一。两者坠落地面,被兽群生生踏死。老人的头颅却被他一直揽在怀里。
类似的情景发生于每个垛口,不时就有凶兽登到城上,又被人们用身躯压了回去。在牺牲五百余人后,兽群死伤殆尽。
柳然收回长枪,酸楚手臂微抖,红樱零碎不剩几根。
此时,卯时六刻,暗沉的天空有了微光。
城外严阵以待的东西两面叛军,整装待发。城后,三千蛮族走出祖地。
正当三方要发起进攻时,远处一面柳字大旗却从南方竖起。十个人护着这面大旗,向偏城飞驰而去。
“上使?”鹿角军将领躬身询问。
被称为上使的人摆手道:“杀。”
“是。”将军喊来士兵吩咐几句,一队百人骑兵向十人截击而去。
十人对侧面冲来的百骑视而不见,依旧笔直向前。
大雨不能点火,此时虽然已到清晨但光线熹微,视野受限不能远观。十人商量一番,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将绣有柳字的衣袍脱下,系于长枪之上,做成一面柳字旗。
十人冲阵只为告知柳然,南面叛军已到十八里外,预计两个时辰到达,此时正是时机。
擎旗的是一位中年近卫,蓄须面带威严。
他看了眼马上相撞的叛军百骑:“谁去。”
“我。”
“还有我。”
“我也去。”
十人分出三人,掉转马头对百骑发起冲锋,又很快湮灭于马蹄之下,为同袍争取了两息时间。
不声不语,又是三人分出,两息。
再分三人,三息。
最后只剩中年一人,擎旗飞驰。
十几把长刀劈来,他双手握紧大旗无法抵挡,被砍下了马。
百骑踏过,他破烂身体颤颤巍巍的站起,手里竖起同样破烂的柳字旗。
一抹橘色光彩点燃天空,也映红了他的脸。
声息全无,旗帜未倒。
卯时七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