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能吃饭喝水,执笔抓药。”
至于舞刀弄枪,经脉尽断,手筋脚筋全被挑开的他是拿不起刀剑了。
柳然擦掉眼泪,勉强挤出略带苦涩的笑意。
柳无敌无奈,女儿还没有自己这个当事人看的开。他想了想,提出一个问题:“你说到二弟总是能凭空变出一些神奇的事物?”
“嗯。”柳然点头,一一向柳无敌例数,木甲,影刀,石甲,木船,护符,火药等等多种多样的道具,还有回血的饺子,救命的强心针。
柳无敌若有所思:“倒像是诸子百家的手段,墨家机关?道家法术?还有医家药学的影子?不过自三千年前独尊儒术以来,大多化为隐学。二弟可曾言明传承?”
“我试探着问过,二叔不愿说,也就不再追问。”
“也确实不必在意。”柳无敌因为聂峥才能获救,又何须凡事刨根问底。
父女俩正聊着,聂峥推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身上一股酒气。
“大哥,身体咋样了?”聂峥打着招呼,同时上下打量一番柳无敌。气色很差,帅气大叔快成了大爷了。他心里一阵紧张,大哥可是他还账的工具人,不能死的这么容易。
“无恙,劳二弟挂念。”柳无敌看着聂峥眼里满是欣慰,自古长兄如父,他现在有种望子成龙的自豪感。
“那就好,你可千万别早死。”聂峥说的很是认真。
柳无敌愣了一下,笑着点头。
“不过,我这还有一个坏消息。有人带着信,跑了。”聂峥有些蛋疼的嘬着牙花,从怀里摸出一张地图:“多大的仇啊,至于派人花上几十年,跨越十六万里找你。”
柳无敌接过地图,端详良久后一声长叹:“窃国之仇啊。”
周朝开国之君刘故堪称雄主,四十二岁布衣发迹,征伐二十年鲸吞十国。
眼看大一统在即,却离奇暴毙于北伐路上,只留下孤儿寡母。权臣延国公趁机夺位,母后殉国,他这个素有贤名的太子,举国流亡二十五年,因躲避追杀进入险地——十万大山。
“山中凶兽肆虐,我九死一生多次兽口脱险。用了七年才走到这里,遇到了山民,也遇到了你,聂峥。那时候,你还是个胖墩墩的小不点。”
“国仇啊,那看来是不能善了。”聂峥拿过地图,向门外走去。
“二叔,你去干嘛?”
“干嘛?杀人呢。”聂峥转过头,摊开手道:“不截杀那个张姓上使,等大延再派高手来吗?”
地图可是探出来了,不用多,像执刀老者那样的好手来上一千个,他们拿什么阻挡。
“就算他昼夜不休,路程最快也要三四年,倒不急于一时。”柳无敌反而淡定的很。
“早去早回,巧姐还在偏城等我呢?”
“你想不想学武?也算为你截杀上使添上一分胜算。”
“时间不够吧?”聂峥皱眉迟疑着问道。
柳无敌神秘一笑:“可以速成。”
聂峥总感觉大哥笑的有些鸡贼,不符合他一向伟光正的形象。“能成吗?”
“当然行,然儿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柳然应了一声,走出门,随后关死房门守在外面。
留下愣住的聂峥与柳无敌大眼瞪小眼。
“你走近些,背靠我盘腿坐下。”
聂峥依言照做,才坐下就觉得后背寒意森冷。下一秒,脑后一麻不省人事。
柳无敌收起刺在聂峥睡穴的银针,左手抵在其后后心。
年轻时,刘武是朝野皆颂的太子。他也争气,可称得上是全才。文武之道,医相星卜无一不晓。每条路都超出常人,走的很远,却没有一条路来得及走上顶端。
十六岁的七镜武者世所罕见,却沦落到被打散三魄,碎掉脉轮的下场,境界跌到五境。如今更是成了废人,于武道终生无望。
“今日吾就以残存的合魄开脉之力,混以龙气,给你筑基。”
长发无风自动,柳无敌抵在聂峥背上的单臂,断裂筋脉从皮肉下拱起。他口衔银针,暂时封脉相连。
一道道光斑从其身上向聂峥转移,身后一条残麟断角的黑龙浮现,游动间显露出身上斑驳血迹。
屋外,柳然守在门口,听到一声并不高亢的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