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果然不是对手。”
天色渐暗,唯有明月相照。这一个时辰,聂峥手段尽出却是奈何不得张晋。
仗着远超正常五境的体魄,开始两人还打的有声有色。但张晋就像吃了疯狗药,越打越勇。明明处于优势,却玩起了以伤换伤的打法。
拼着护体罡气被撼山拳打破,也要砍上聂峥几剑。
搞得聂峥脸上身上大小伤痕数道,不知是不是错觉,聂峥总觉得那把剑越来越快。
“点子扎手,先溜吧。”聂峥左手一闪,法杖出现。身影变换,已然是三丈开外。
“等着,爷还会……”
刚要撂下两句狠话,却被迎面斩来的剑刃堵在嘴里。
身形再闪,张晋如影随行。
复闪,再复闪,如此十几次后,剑势依然如附骨之蛆。
聂峥悲哀的发现,法杖没用了,甩不开张晋了。那把剑就像锁死了他一样,仿佛能追到天涯海角。
无奈横刀去挡,一声金铁脆响。长刀竟然被从中斩断,折成两截,额前碎发也一同被截下一缕。
聂峥惊骇莫名,交手这么多次,那把长剑何时有了如此锋锐。
张晋仗剑而立,双目闭合,再睁开时眉宇间便多了一份不一样的神采。冰冷,但却不是之前的死气沉沉,反而带上点点傲气。此时的他,才有些傲剑模样。
“开玩笑的吧。”
聂峥看着气质傲然的张晋,咽了口唾沫,好像不小心放出个大手子。
一剑紧接一剑,快如闪电交织。聂峥尽力闪躲,却总是差之一线。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正在加工的松鼠桂鱼,在案板上被大厨削出无数花刀。
“打住,不玩了。”聂峥喘着粗气,满身的细密血痕。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试探着问道:“能不能放我一马?”
回答他的是斩下的剑锋。
聂峥忍着浑身密密麻麻的刺痛,腾挪跳跃,来不及躲闪的,就祭出法杖瞬移。每次动身,都感觉和凌迟有的一比。
消耗过多的精神值,让他大脑也开始刺痛。肉体精神双重打击,他破防了:“都说吃人嘴短,你这人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啊。仗着修为高欺负人,怎么,修为高了不起啊。”
张晋笑了,这还是聂峥第一次看到他笑,可能是因为终于恶心到了聂峥:“修为高就是了不起。”
“你TM……”
“掌嘴。”
未脱口的话被剑鞘抽了回去,聂峥嘴唇青紫,显得滑稽不堪,成了物理层面上的有苦难言。他怀疑张晋是想在死前折磨他一番,报这段时间的折辱之仇。
“老子跟你拼了。”逃也逃不走,躲也躲不掉,聂峥心底那股莽劲上来,索性开始不管不顾。
扛着剑雨,全力击出一记撼山拳。拳势凶猛,泛起气浪,凭空凝结出一道拳印,却被张晋附着罡气的一剑轻松搅碎。
“朽木。”张晋冷淡中略带鄙夷的话语透过剑锋:“你那拳法分明是一种高明的用劲法门,又何必只执着于拳上。拳也如剑,尽信招不如无招。”
一语点醒,聂峥尝试着将撼山拳的三劲合一,融入一行一动之中。初时未得其意,弄巧成拙,几次剑锋切肉削骨,险死还生。
但生死间有大机遇,森寒剑刃之下,他成长速度飞快。
半个时辰后,已然能奔走如飞。每次躲避闪退,脚下都会踏出凹陷,发出沉闷声响。
但张晋同样在进步,从始至终剑指聂峥要害。他好像找回了昔日的自己,随着剑刃逐次斩下,眼睛越来越亮,如明月,如剑光。剑势不不止是快,也越发的呼啸凌厉。
“有劲也要有势。”
再斩出一剑,这一剑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都没有动用罡气,却让聂峥身形凝滞,生出一种如芒在喉的颤栗。
北风卷地百草折,剑气如霜寒彻骨。
这一剑停在聂峥印堂之上,并未直接刺下。但聂峥呆立原地,浑身冷汗淋漓,刚才他分明看到自己被一剑刺穿头颅。
“这便是势,是剑势也是杀势!”
冷汗顺着颌角流下,聂峥直直的看着眼前三尺青锋。
剑身鸣颤,刃似风动,势如霜雪。
张晋清楚聂峥这段时间一直将自己当作磨刀石,索性遂了聂峥的想法,就当还了那四句诗一餐饭。但聂峥能不能迈过去,还要看他自己。
剑势激荡,停滞的剑尖一丝一毫的递进。聂峥只觉自己就像霜风中被斩折的枯草,半点不